惊喝:“卿尘!”
卫长征c南宫竞等亦大惊失色:“王妃不可!”
卿尘平静地看着夜天湛一字一句道:“去与不去我生死随他。”
那一柄利剑握在卿尘苍白的指间对准着她的心窝却恰如悬在夜天湛心头。寒气沿着剑尖寸寸浸入使他整颗心脏逐渐变得坚硬而冰冷在随后那短短数字的碰撞之下骤然碎成粉末每一颗粉末都如尖锐的冰凌毫不留情地散入血液竟带来锥心刺骨的痛感。
夜天湛站在原地看着卿尘眼中的决绝脸色一分分变得铁青终于自齿间掷出数字:“让他们走!”
卿尘闻言浑身一松她赌赢了!然而心中没有丝毫的高兴她用以一搏的所有筹码都是夜天湛给的她赌上了他对她的所有也用自己的全胜赢了他的所有。
“殿下!”巩思呈等尚欲挽回局面各自想说的话却都被夜天湛一声“放行”压了回去。
南宫竞等人立刻率军驰出辕门尘雪滚滚的夜色下卿尘手中剑刃的冷光轻微闪动她怔怔地看着夜天湛夜天湛亦立在不远处幽深的眼底全是她握剑在前的影子。
三万兵马渐要没入远处深夜卿尘颤声对夜天湛道:“多谢。”言罢反手一鞭云骋快如轻光向援军方向疾驰追去遗下身后黑夜茫茫。
烟尘尽落满眼满心一人一马即将消失的时候夜天湛缓缓闭上双眼那抹白色的身影却越变得清晰深深地印入了他眼前的黑暗中。
夜天湛平复了一下情绪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周片言不转身离去。巩思呈和邵休兵等人疾步跟上。
待入了帅帐夜天湛停步帐中他背对着众人披风垂覆身后纹丝不动冷冷淡淡极尽疏离。
身后几人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他们深知夜天湛的脾气平日有何行差言错最多不过当面几句训责若真正怒极了反不见动静。他这么久不说话那是多少年没有的事一时间无人敢出一言都垂立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夜天湛以一种平静到冷然的语调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凌王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包括我的剑下但绝不能死在突厥人手中。”他缓缓转身:“你们这是误国!”
如此简单一句话听在众人耳中已是极重的斥责自巩思呈而下无不在心头惊起一阵惶恐。夜天湛见他们僵立着淡淡“哼”了一声:“怎么都站在这儿等什么?难道现在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们?”
钟定方醒悟的快立刻暗中一拖邵休兵跪下领命:“末将等这就去安排!”
三人尚未退出帅帐却听夜天湛突然道:“慢着还有一句话你们记住我只说一遍——你们的主子是夜氏皇族。”
此言一出巩思呈瞳孔微微收紧话的后半句夜天湛没有说出来但其中警告已再清楚不过——你们的主子是夜氏皇族不是殷家。
夜天湛淡声对他道:“巩先生玄甲军派回来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处置去办吧免留后患。”
此时巩思呈着实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打算事到如今不便多言只得躬了躬身也退出了帅帐。
众人走后夜天湛强压着的怒气再难抑制唇角那抹轻缓的笑容瞬间拉下手中下意识地握住案前什么东西只听“乒”的一声一只雪色玉盏便在他手底碎成了数片鲜血立刻随着残片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湛哥哥!”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夜天湛一惊才记起殷采倩一直在内帐等他回来。
殷采倩急忙上前看他的手想说什么却又踌躇半晌小声问道:“湛哥哥你会杀了巩先生吗?”
夜天湛微怔:“我为何要杀巩先生?”
殷采倩拿绢帕替他裹着手:“你方才进帐时看巩先生的眼神太可怕了巩先生今晚做得是不对但也是为你好。”
“吓着你了?”夜天湛微微一笑“巩先生没做错我何必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