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娘那说是风便是雨的个性,出了房门便嚷嚷要给乔羽挑两个下人,不一会儿,那些服侍的少年便齐聚庭中。
可乔羽一见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香味扑鼻,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寒毛根根直立,说死不肯要。
最后,只得把这烫手的山芋推给冠卿,却又悄悄地嘱咐冠卿,万万不能挑那千娇百媚的,能挑女孩子最好。
冠卿看看她点点头,便让那些少年散去,不一会儿,领着一男一女,过来给乔羽看。
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皆是清秀,好在都不曾涂脂抹粉,干干净净的,乔羽这才松了口气。
“这两个不是府里的人,是路上霍管事买来的一对兄妹。”
“嗯。”乔羽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小的叫何青。”少年说道。那少女却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乔羽奇怪。
“小姐赎罪,小人的名字叫何红,但是管事说犯了主人的忌讳,要改名字的。”
“名字也可以随便改么?”乔羽奇怪地问冠卿。
“是。他们是管事买断了的人,也便是死契,小姐若是看得上,便这辈子都是小姐的人。莫说名字可以改,生死也是由小姐说了算。”
乔羽眼角一抽。“这样,从今日起你便叫如袖好了,至于你,”乔羽指指少年,“叫,淡墨吧。”
“如袖/淡墨遵命。”
当夜,乔羽被三娘灌得酩酊大醉,连幼幼都不能幸免。而且席间那些少年那幽怨的眼神,让乔羽毛骨悚然。虽然在这里自己已经成年,可在现代14岁还是毛孩子呢。而这些少年嘴上的毛还没长全,就如此善于男女之事,那个暴寒。
连带着,连冠卿和淡墨她也保持一定距离。明哲保身啊。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起身,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清水。
乔羽的坐骑自然是幼幼,但乔羽舍不得给幼幼上缰头,怕它不舒服,冠卿便在鞍前给她按了个扶手,像是初学骑马的人的鞍子。好在只需她轻微的一个动作,幼幼便明白,竟比有缰绳还方便。
出了清水县城,一连走了两天,竟未再见城市。乔羽倒也不寂寞,朝观旭日东升,夜叹银河垂低,一路上山清水碧,鸟语兽鸣,只觉得趣味横生。
霍三娘怕她寂寞,一路上与她策马同行,将金闾国的人文典故,井市趣闻,通通说与她听。说到精彩之处,两人笑得前仰后合,惊地路边兽走鸟飞。
冠卿果然是个极仔细的人,跟她不过几日,便将她的脾气摸出个七成。知道她极厌脂粉气重,吩咐如袖和淡墨将那些总借故蹭过来的少年撵得远远的。晚上露宿林间时,乔羽爱提个灯笼在林子里瞎转悠,他也不阻止,只是默默地跟着。话虽不多,乔羽倒也习惯了,也不像刚开始老跟他隔着一大段距离。有时三娘忙着其它事,乔羽便逗他说话,甚至出脑筋急转弯考他。每次他听到那似是而非的答案时,都有点哭笑不得,乔羽便会很得意。
又走了两天,渐渐见到了人家,越往前走越热闹,约又走了两三个时辰,越过一座山。
站在山顶之上,乔羽看见眼前之景,不由得惊叹。
山这边竟是一座城池,山下是一条大河,水势湍急,城墙沿河而建,高有十数丈,左右延伸竟看不到边,乔羽细数那城墙里外竟有五重之多。那城楼巍峨高大,极具气势,城搂上高高地悬着牌匾。五重城墙之间居然还有湖泊农田。城内规划整齐有序,街道井然,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往远方看去,这城市竟像绵延不尽,看不到边际。
“哇,这是什么地方?”乔羽忙问。
“是东阳城,金闾国西部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金闾国西边的关卡。”冠卿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