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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做什么人?你顶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弄臣。”

    她的鼻翼轻轻一哧,显出说不出的轻视。那陈果子忽然暴怒起来:“他,他起码还是个英雄,比你们汉家皇帝老儿强多了去了。我情愿跟着他当个弄臣,你们能拿我怎样?”

    杜方柠若有深心地盯了他一眼:“不错,他是比我们皇帝强得多了去了,所以我们皇帝派使者来要与他和亲,听说这次选的是长安韦家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韦蕊儿。知道他强,我们才来向他臣服的呀。我们还要杀了他,免得让他再象糟蹋那些轻薄汉人一样的去糟蹋别的女儿。”

    她的话里有一种极深的讥刺,韩锷却象没全听懂,只觉她话里另有深意。那孩子似的陈果子果然脸都白了,猛然怔了一怔,直直地盯着杜方柠的嘴,想来这个消息他还是刚刚听到。韩锷却有一种觉得他要昏倒的感觉,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扶。

    却见陈果子受惊之下一张脸却似重新回复了小孩儿似的面貌,口里一向装嫩的声音却乎老了,如同一个正常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般,只听他尖声道:“你c你c你”

    他忽似惊觉,戳指指着杜方柠道:“原来你是女人!你是”

    “杜c方c柠!”他忽然惊醒,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与痛恨:“你们姓韦的姓杜的就没有好人!”说完,他看了韩锷一眼,他分明也猜出了韩锷是谁,那一眼的眼神却说不出的复杂,全没有看向杜方柠的厌恶,只有一种相遇也晚的忌恨。

    他忽然一跺脚跑出了帐外,丢下了韩锷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晌,韩锷才道:“方柠,你何苦欺负一个孩子。”

    他想了想,还是吐出了“孩子”两个字。方柠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嘲笑他的“滥好人”,只倦倦道:“不刺激一下他,他又如何会帮咱们?”

    韩锷分明感觉——她好象知道什么,而且深知这个陈果子到底是谁。但她不主动说,他也就没再问。

    ——方柠是不是在算计着什么?不过,无论她的算计是什么?哪怕跟刺杀羌戎王有关,他也觉得,她不该这么对待那一个“孩子”。

    ※※※

    “我没有哭,我不会哭给你们看的。”子夜时分,青草湖深处,陈果子咬着嘴唇,狠狠地看着韩锷说。

    夜好静,枯草好荒凉,韩锷也不知为什么会偷偷跟着他来到这里。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站着。他站在上风,无意间用身子给那明显穿得有些单薄c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陈果子遮挡着风势。他的气息运行已被那“屠酥酒”所制,但见陈果子冻得发白的嘴唇,他还是勉力运起自己的“石中火”真气,身上轻轻地腾出一些暖热来。

    但他这时冒运真气已不免有些吃力,不一时脸就苍白了些,却因伤又升起了丝病态的潮红。陈果子一句恨恨说罢,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才咬唇道:“你是韩锷?”

    他仰着脸看向韩锷,声音里已没有了平时的做作,显出那日韩锷偷窥他放烟花时的一点拙稚来。韩锷静静地点了点头——他的名字,想来在羌戎人中也所传极盛了。

    陈果子默默地望着他。难怪韩锷觉得他是个“孩子”——只见不一时,他就破啼为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蔫巴巴的烟火筒,轻声道:“我又找到一个了,可是,因为受了潮,引线也没了。我想烘干它,可又怕把它给烤着了,砰地一声就废了。揣在怀里,却更汗湿了,反越来越不能用了。我又舍不得丢。你能帮我把它放出来吗?”

    韩锷点点头,默然接过那个烟火筒,握在手里。壳子是红红绿绿的纸,却有些软沓沓c蔫巴巴的。他提运真力这时极为费力,却觉得,难得有什么事让这“小孩儿”高兴了,还是勉力一试吧。

    他的三阳真气发出,温温和和,足用了一盏茶时间,那烟火筒已被他掌心热力烤干了,可他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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