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唉!怎么也想不起来。
刚才,刚才,我做梦了么?我怎么好像梦到他了?该死!我怎么能怎么会梦到他!我死都不应该梦到他!我拍了一下脸——啊!怎么这么痛呀!怎么好像肿了呢?
昏沉沉走进宿舍,只觉脸痛头痛肩膀痛全身都痛。完了,我不会是生病了吧?从暑假到现在我几乎是连喷嚏都不怎么打的呀,现在怎么突然病起来了呢?
躺在床上,身子愈加瘫软,而且还在出汗。看来,我是真的病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站了片刻就向我的床走来。
我又在做梦么?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周瑜?你?你没去”
哦,不是做梦。是张军回来了,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
“周瑜!你,你怎么了?”张军坐在床边,盯着我的脸,“你脸上有五个红指头印!谁打你了!”
“没有啊?没有谁打我。”
“没打?”张军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我立即痛得吸了口凉气。
“谁打的!是那个男人吗!”张军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是你自己贱!要跑去找打!”
“哪个男人?”我糊涂了。
“不是你亲爱的叔叔么?”张军一脸的讥刺。
“张军!”我翻身坐起来,“我没去叔叔那儿!叔叔也不会打我!”
“是么?那个男人很疼你吧?”张军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
“就是!”我也火了。
“你!”张军满脸通红,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扬起手,在空中停了片刻,然后“呼”地一下就把我拖下床,丢在冰冷的地上。
“哇——”我号啕大哭起来。我已经快一年半没有在s大哭过了,我不明白,今天,此刻我怎么会突然哭起来,而且哭得这样伤心,这样心碎。
“周瑜”张军伸手拉我,我拒绝跟他起来。
“小,小瑜”张军蹲下身再拉我,我依然拒绝。
“瑜!”张军突然抱住我颤声道,“瑜!”接着,张军突然和我一起号啕起来。
我哭得累了,晕了。张军哭得痴了,呆了。
当我们都略微清醒的时候,太阳收回了他散在窗台的最后一缕阳光。
“你为什么哭?”张军在我耳边喃喃地问。
“你为什么哭?”我在张军肩头晕晕地问。
我们的回答都是“不知道”,而我们的自答都是“我知道你为什么哭”。张军说他知道我为什么哭,我也说我知道他为什么哭——许丽不要他了,他能不哭么?
可怜的张军!在张军更紧地抱住我的时候,我不禁也抱住了他的脖子。
接下来,张军改变了好些日子以来对我的恶劣态度,叫我去洗手间洗脸时,居然为我了准备好了热水。我刚洗完脸,他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很好看的小瓶子,让我把手伸给他,然后在我的手心里倒了点高浓牛奶般的香香的东西——用张军的术语说,应该叫“莹亮保湿乳液”。大概是买了却没机会送给许丽吧。我不忍心去问。
然后,张军就问我饿不。
再然后,张军就歪歪倒倒地下楼给我买好吃的。他喝得有点醉了,本来我要自己下去吃的,可他坚持说我不舒服,应该由他下去买上来。而且,在他下楼之前,他坚持要让我上床,盖上被子,在床头靠着等他回来。
张军去了好一会,才上来。他买了好多我喜欢吃的东西,还买了好多我不喜欢吃可他认为我应该吃的东西。然后,他就坐在床边,坚持着喂我吃小米粥,吃苏打饼,吃三鲜米线,吃烤鱼,吃蛋糕,吃橙子,吃苹果。
当我带着哭腔哀求张军:“你别让我吃了好不?我会被你喂死的!”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