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直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冷一阵热一阵,而且冷热每交替一次就要出一身汗。本想洗澡了再睡的,可是全身每块骨头都在酸痛,实在动弹不得,便只脱了外套,平时午睡都要脱的秋衣秋裤还穿在身上,就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半夜的什么时间,突然被肚子疼醒了,身上也火辣辣的。慌慌张张地跑到洗手间,原来是闹肚子了。
回到床上刚进入朦胧状态,肚子又和先前那样疼起来,而且是刻不容缓地要去洗手间。
如此折腾了五六次,窗户已经渐渐泛白,东倒西歪地摸到床边,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的力气了。
“好难受呀妈妈你在哪儿”
“妈妈瑜儿好难受瑜儿身上着了火烧得好痛妈妈快把火扑灭快”
“妈妈瑜儿要喝水瑜儿嘴巴着火了妈妈瑜儿要喝凉水喝冰水”
“妈妈你怎么还不来瑜儿快死了妈妈妈妈”
“醒了?”一张陌生的脸,一个陌生大姐姐,戴着护士帽c穿着白大褂,正在弯腰低头看着我。
我四处看了一下——怎么是在病房里?是医务室?我努力地搜寻头脑里那点残留的记忆,我好象是在宿舍里吧?怎么跑到医务室了?
“别动,马上就打完了。”护士轻轻按住我的手腕,我才发现右手背上正扎着针。“我怎么了?”我有些惶恐。“你怎么了?”护士忽然笑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呀?”
“打完了吗?”“还有一点点”“醒了吗?”“醒了,刚醒。”说话间,进来了一个40岁左右的男医生。“不能输快了,他心脏不好。”“恩,一直都很慢。”
那个男医生走到床头,看了看输液管,又弯下腰看着我,很严肃地说:“天冷了,就要加衣服!体质不好,就不要盲目仿效其他人!”说完,他就走了。我愣了半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说。
“还不明白?”护士在揭我手背上的一次性胶布,“批评你盲目扮酷,结果受凉了c发烧了c闹肚子了”她笑得说不下去了,我却听得一头雾水。
“‘光棍好耍单,冻得猴跳圈’,听得懂不?”“哦”这句话我自然听得懂,因为班上一位男生就说过这样的话,记得那个男生是河南的。“你是河南的?”“你怎么知道?”“听你说话”“其实我也可以算是湖北的,因为我家离湖北还不到20里,我和你应该是半个老乡吧?”
“老乡?”“是啊,你不是湖北十堰的的么?”“啊?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是谁体检时晕在这里了?啊?”她又笑起来了。“天!”我总算想起来了——她就是拿着大大的针桶把我抽晕的护士!
“你再躺一会儿,刚打完我要去那边忙了。”说完她就出去了。我刚坐起来半截身子,就觉得心慌气短,只得又躺下。
刚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二,上午还有两节课呢!我躺在这里,不是无故旷课么?一想到这里,心就像猫在抓,赶紧努力地坐起身。
脚落地了,才看到腿上穿的居然是那条“惹是生非”的新裤子,再看看床头——上衣正在那儿放着。昨天晚上,我穿的好象是校服吧?而且,睡觉时我好象脱了裤子吧?
完了,一头乱麻,不想了,上课要紧。
天怎么阴沉沉的?还刮着风!“幸亏我穿的是这套衣服,要是穿那单薄的校服,不被风吹个透心凉才怪!”
刚走到教学区前面的大场地上,“小屁孩,你要去哪儿?”接着右手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握了一下,还没等我回过神,那东西却又急速地消失了。
奇怪!江枭的车什么时候停在我身边的?以前都是把我吓个半死,今天怎么没一点动静?“你还是乖乖回宿舍躺着吧!一会儿风把你吹走了,陈老头又要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