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敢择地。愚衷上渎,伏乞圣裁。”他奏罢俯伏地下,听候章帝发落。
章帝听罢,气冲冲地喝道:“第五伦!你身居台辅,不思报效国家,为民除害,反而为这些乱臣贼子狡词辩白,显系有意通叛。来人!将他抓出去砍了!”
第五伦面不改色,从容立起来就绑。那一班值殿的武士,刀光灼灼,将第五伦牵了出去。这一来,众文武越不敢置词保奏。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太傅赵熹刚由洛阳回京,听说要斩第五伦,大吃一惊,火速上朝。刚走到午朝门外,瞥见第五伦等三个人已上桩撅,只等旨下,便来动刑了。赵熹大踏步喘吁吁地喊道:“刀下留人!我来保奏!”
众武士见太傅上朝,谁也不敢动手了。这时太尉牟副,司寇陈凡,吏部尚书鱼重,见事到如此,再不出来保奏,眼见第五伦第三个人就要送掉性命了,他三人一齐出班保奏第五伦。
章帝哪里准奏,忙命值殿官悬起上方宝剑,他口中说道:“谁来保奏,就令他和第五伦同样受刑!”吓得他们不敢再奏,退身下来暗暗叫苦。
牟融悄悄地说道:“可惜太傅在洛阳,又未曾回来,如果他来,一定能够将第五伦保奏下来的。除了他,别人再没有这样能力。”话还未了,瞥见黄门官进来报道:“太傅由洛阳回来,要见万岁。”章帝听了,便着了忙,连教请进来,一方火速传旨去斩三人。
谁知那些武士见圣旨出来,就如未曾看见的一样,挺腰叉手,动也不动,那传旨官叠叠地催道:“圣旨下,快快用刑罢!”那些武士齐声答道:“现在太傅前去保奏了,难道你不知道么?谁敢去和他老人家作对呢?我们没有两个头颅,只好守候他老人家去保奏过了,若是不准,再为动手不迟。”
那传旨官喊道:“难道你们不服圣旨么?”他们齐道:“他老人家已经对我们关照过了,谁敢去捋虎须呢?虽有圣旨,只好再等一会子罢。”
不说他们在这里辩论,再说赵熹踉踉跄跄地赶到金阶之下,握住胡子,喘了半天,才俯伏下去,三呼万岁。章帝即命金墩赐座。赵熹发出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敢问我主,大司空犯了什么大罪?”章帝安慰他道:“老爱卿!远涉风霜,何等的劳苦,孤家实在不安,请回去静养静养吧!第五伦身犯不赦之罪,所以孤家一定要将他斩首的,这事也无须老爱卿烦神。”赵熹忙道:“万岁这是什么话?第五伦犯法,应当斩首,但是也该将他的罪状宣布于微臣,考察考察,是否可有死刑之罪,那时方不致失却万民之望。而且第五伦司蜀郡十有二年,清廉简正,有口皆,即使他纵有一二不到之处,我主也应念他的前功,施以惩劝,方不失仁君之大旨。
今万岁遽然不念前功,施以极刑,不独离散群心,亦失天下之仰望,将来社稷前途,何堪设想呢?我主要杀第五伦,微臣不敢阻止,但是先要将他的罪状宣布。如果欲以莫须有三字屠杀朝廷的柱石,宁可先将老臣这白头砍下,悬在午朝门外,那时随我主怎样了。”他说罢,起身下座,重行俯伏地上,听候章帝发落。
章帝被他这番话说得闭口无言,没了主意。停了半天,方才答道:“老爱卿且请归坐,容孤家再议!”赵熹奏道:“我主请不必粉饰,赦杀与否请付一明决罢。”
章帝答道:“老爱卿请勿深究,孤家准奏,将他们放下就是了。”赵熹奏道:“这如何使得?要是被万民知道,还要说老臣压迫圣躬,强放罪魁呢!”章帝道:“前情一概不究,命他改过自新,这是孤家的主见,怎好说是老爱卿强迫呢?”他说罢,忙下旨将第五伦放下,官还原职,梁竦c宋扬削职徙归。
赵熹舞蹈谢恩。满朝文武,谁不咋舌称险。退朝之后,赵熹又将群僚责问一阵子,谁也不敢开口和他辩白。
再说章帝回宫,便命梁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