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蘸墨铺纸,写首:荆芥c防风c白芷c苏叶c麻黄五样,便叫一个小厮配去。小厮拿着单子,飞也似地向宛城去了。没多时,小厮将药买好回来,送到楼上,明儿忙接过来,一样一样地放在药炉里,对匀了水。一会子,将药煎好,将渣滓剔下,盛在碗里,明儿捧着便进房来。
邢老安人见了骂道:“痴货,那药刚刚煎好,就忙不了捧来,怪烫的,教她怎样吃法?还不先摆在茶几稍为冷冷。”丽华忙道:“烫点好,就给我吃罢!”邢老太太说道:“乖乖!
你不用忙,那药刚才从炉子里倒出来,滚开的怎样吃法?等得稍减一点热气,再吃罢!袄龌膊谎杂铩c鞫耸闭娓鍪翘湫Σ坏茫瞬豢伞?
停了一会,邢老安人喝道:“你那小蹄子,难道听我说了两句,就动气了么?
痴呆呆地站在那里,药也不捧过来,还等我去捧不成?”明儿忙将药捧了过来。丽华就向明儿的手中,将药吃完。明儿放下药碗,用被子替她重重盖好。阴识对她说道:“妹妹!你好生睡一会子,等到出了些汗,马上就要好了。”丽华一面答应着,一面向她母亲说道:“母亲,你老人家请回去安息,我没有什么大要紧,出了汗就好了。”邢老安人忙道:“是的,我就睡觉去,夜间千万自己留神,出汗的时候,不要再受风要紧!”她满口答应,邢老安人又叫雪儿起来,帮着明儿服侍小姐。雪儿一骨碌爬起来,没口的答应。邢老安人又叮嘱一番,才扶着碧儿下楼去了。接着阴识c阴兴也自下楼去安寝了。
雪儿揉揉睡眼悄悄地向明儿笑道:“姐姐!你今朝可碰着钉子了。”明儿笑着,悄悄地答道:“还不要问呢!蹄子蹄子,直骂了一大堆儿,也是我合当倒霉晦气罢了。”她二人见丽华已经睡着,便对面赶围棋儿。弄了一会子,不觉疲倦起来,伏着桌子,只是打瞌盹。一会子,两个人都睡着了。
再等她们醒来,已是天色大亮。二人忙到丽华的床前,见她已醒了,粉面烧得胭脂似的,紧锁柳眉呻吟不祝明儿低声问道:“小姐,今天好些么?”她呻吟着答道:“汗可是夜来出得倒不少,只是热怎的不肯退?”明儿伸手进被一探,不觉大吃一惊,周身亢热到二十分火候,忙又问道:“小姐,你还觉得怎样?”她勉强答道:“头晕倒好一些,可是身子恍恍惚惚的,像在云端里一样。”
明儿正要再问时,邢老安人扶着碧儿,后面跟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婆子,径进房来。明儿c雪儿忙去搬两张椅子,靠着床前摆下。邢老安人和那个老婆子,一齐坐下,邢老安人靠着丽华的耳边,悄悄地问道:“乖乖,你今朝可好些么?”她呻吟着答道:“头觉得不大晕了,只是精神恍惚得厉害,身子轻飘,像煞在云雾里一样。”
邢老安人用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一把,不觉皱眉说道:“热倒像反增加了许多。”那个婆子问道:“小姐的病是几进觉得的?”邢老安人道:“啊也!张太太,我竟忘了。”忙向丽华道:“儿呀,东邻张太太,特地来望你的。”
她忙说道:“烦老人家的驾,罪过罪过!”邢老安人对张太太说道:“她的病,就是昨天晚上到后园里去散步觉得的。”张太太道:“哦!我晓得了,这不是病,一定碰见什么捉狭鬼了,大凡人家的儿女,越是娇着,这些促狭鬼前后就跟着她,一得个空子马上就揪她一把,或是推她一交,都要将她弄出病来,才放手呢!”邢老安人忙问道:“照这样说来,还有解救么?”
张太太道:“怎么没有呢?我回去请个人来替她解救解救。”
邢老安人问道:“你老人家去请什么人?”张太太道:“就是马奶奶啊!她专门医治这些怨鬼缠身的毛玻”邢老安人喜道:“那就好极了!就烦你老人家去将她请来吧!”张太太满口答应,起身下楼。
一刻儿,带来了一个老太婆,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