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病垂危,太后监国,内阁大学士杜昕辅政,御林军权重回平阳候手中。
重掌御林军的端木雄当即将圣京城半壁兵马重新布防,防御重点放在了未被叛军占领的东c南两座城门,守卫皇宫的禁卫军也换了一批首领,都是端木雄的心腹,而周裕下落不明,被撤换的那些人敢怒不敢言。
关于占据半座圣京城的叛军,端木雄倒并不担心,不论是谁借了他的兵马起事,虽暂时失了半城,但他终归借此机会夺回了御林军,就连禁卫军如今也是他的了。
至于那认错主子的几万兵马,他已有新的计划,这些年来周家握着北军兵权,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意图挟天子令诸侯,皇上一直忌惮周家,在周雪死后,俨然已成威胁皇权的心腹大患。
周裕那种心机城府犹如深海的人会在南疆无故失踪?怕是早就金蝉脱壳去了北疆,至于目的为何,显而易见。
所以,端木雄并未派出更多人马去寻找周裕,而是将计就计,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然而,端木雄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却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散了满盘棋。
是夜,冷风四起,寂静的夏夜只闻虫鸣声不绝于耳。
破城后蛰伏了近一个月的叛军突然打破对峙的局面,夜袭皇宫。
由于半数御林军被端木雄调往几十里外的城门,叛军发动突袭时正值深夜巡逻士兵换岗时,御林军猝不及防被打得节节败退,双方在皇宫武德门激烈交战。
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的端木雄终于在取回御林军权后安心地闭眼入睡,半夜时被人从美梦中唤醒,睡眼迷蒙的看见满身染血的士兵,瞬间睡意全消,听了来报后匆匆下床穿上战甲赶赴皇宫。
待端木雄领着平阳候府一百名训练有素的骑兵赶至皇宫,武德门外的御林军抵挡不住叛军猛烈的攻势,领兵校尉派人往宫内传信请求禁卫军开宫门出兵增援,但消息传过去后迟迟没有回应,宫门紧闭,禁卫军在城楼上密切关注着战局,但丝毫没有加入的意思。
端木雄纵马奔至武德门,百匹骏马奔腾在森严的皇宫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侯爷。”一名刚被端木雄提拔成统领的中年男人拨开挡在身前的士兵,如遇救星般奔至端木雄马前,跪地拱手道,“禀侯爷,叛军夜袭,御林军就要撑不住了,林校尉派人请求禁卫军增援,可属下空有职位却无法调兵,这些士兵抗命不从。”
端木雄虎目圆瞪,骑在马背上朝着一众禁卫军将士冷戾道,“大敌当前,尔等岂敢抗命,若让叛军攻入皇宫,你们同样在劫难逃,还不快快开门迎战。”
其实端木雄并不愿与他那几万人马兵刃相见,但事出突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此刻双方交战,箭在弦上,他只能先镇压住叛军,再从长计议。
禁卫军将士们不发一言,其中一名年轻的士兵走出来,微仰着头不卑不亢地朗声道,“侯爷此言差矣,我等并非抗命不肯开门出兵,而是皇上曾交代过,有权调动禁卫军的只有周统领,且属下以为御林军骁勇善战,定能退敌,若真是不敌,我等再出兵也不迟。”
那中年统领愤怒地瞪着他,“明明此时出兵能歼灭叛军,减少御林军伤亡,你却要等到全军阵亡了才出兵,你,你居心险恶。”
“这是皇上的旨意,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要禁卫军立刻出兵也行,有周统领下令或者皇上下旨才成。”
“你!”
这是明摆着不肯开门增援了,皇帝口谕,那就是口头上的事,当事人都不在场,皇上昏迷不醒,要他下旨,怎么可能?
端木雄算是看明白了,暗骂好你个周裕,离京前还摆了老子一道,原来是早就备了后手,知道老子能换了几位校尉和统领,但无法换掉整个禁卫军,高招,果然高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