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车队一直伸展到很远的距离外。
因为城里那些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因此车队只能够在郊外展开。
送行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却全都是勃尔日城里的名流。
两队骑兵站立在不远处的前方,这并非是一支作为仪仗的队列,所有的骑兵全都配备两匹坐骑,其中的一匹战马驮着全副重型镗甲。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特殊的队列随行,那是由六辆轻便军用马车组成的队伍,那些军用马车后面的挂斗里面,放置着那致命的炸雷。
不过,真正令所有人感到安全的,是随行护卫在马车旁边的,那些身穿银色长袍的身影,这些腰际佩带着狭长弯刀的圣堂武士,永远都能够令人感到安心。
虽然是早晨,不过那炎热的天气,仍旧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难以忍受。
甚至连那位道格侯爵,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从马车上面下来。此刻的马车在太阳的照晒之下,里面热得就像是一口大锅一般,难以忍受。
所有人彷佛郊游一般,围拢在路旁的树荫底下,毡毯和大桌布早已经从马车上面卸了下来。
此刻众人之所以还无法上路,是因为此行的主角——那位即将离开勃尔日城c前往京城拜尔克的钦差大臣,还没有到来。
在大教堂那道阴暗而又狭窄的走廊之上,法恩纳利伯爵正焦急地等候在其中的一个门口后面。
昨天晚上,他在离开勃尔日的前一天,例行公事一般地向陛下发了一份报告,原本这种近似于述职报告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这位钦差大臣丝毫没有想到,今天清晨,他原本打算在临出发之前,稍梢睡一个懒觉,却被教会的信使从床上拉了起来。
国王陛下居然一大清早便发来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显示出,那位至尊的陛下非常关注他的报告上所提到的事情,此刻这位至高无上的国王,正在千里迢迢之外的京城拜尔克思索着对策。
信的结尾轻描淡写了一句,让法恩纳利等候进一步的消息,正是这个原因,以至于早已经准备妥当的远行的队伍,此刻不得不停留在烈日炎炎的勃尔日郊外。
而此时此刻心中最为焦急的,毫无疑问便是这位钦差大臣本人,他原本应该已然在路上,京城之中正有那梦寐以求的侯爵的身分在等待着他。
法恩纳利伯爵非常不愿意在这个遥远的北方城市继续逗留,正如他的那位睿智的盟友所说的那样,在他看来,这里已不再具有任何利益,剩下的只可能是无尽的麻烦。
事实上,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勃尔日城里冲突不断,紧急军事法庭接二连三地召开,但是给予克曼狄兵团的闹事士兵的惩罚,却迟迟难以做出。
此刻军队监狱里面,已然关满了克曼狄兵团的士兵,无论是葛勒特将军,还是他本人,都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突然间,那紧闭的幽暗的门打了开来,那位身穿长袍的祭司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的手里捏着一封被封闭起来的书信,书信的边沿用火漆紧紧封住。
法恩纳利伯爵连忙迎了上去,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位祭司并没有将手中的书信交给这位钦差大人。
“对不起,这并非是国王陛下给予您的消息,国王陛下给予您的只是一个口信,他让我转告您,您此刻可以出发前往京城了。”
那个祭司淡然地说道。
等候了半天的法恩纳利伯爵,显然有些发愣,不过深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性情的他,自然不敢发出任何抱怨。
“我是否能够知道,这封密函是给予谁的。”
恭顺和谨慎并没有彻底战胜好奇心,这位钦差大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