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一抹清冷斜斜投入室内,满地如霜。
两人离地很近,彼此凌乱的心跳都能够感受到。
可是却又相隔很远,仿佛一个人以为感情已经结束,另一个依然以为刚刚开始
齐皓在第二天的清晨就离开,将苏谧托付给附近的乡邻乡亲。
两人居住在这里近半年,村里的人早就将他们看作自己的家人一般爱护,自然立即答应了下来。
齐皓离开之后,苏谧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山村里的时光像是静止了一般,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日子的流淌,只有偶尔葛先生的消息传来,提醒着她外界时局的变动。
她许战争终究是男人的话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是再聪明,再擅长谋略,也有无法触及的一面,只能够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齐皓离开已经超过两个月了,他原来答应了两个月之内就回来接自己的,可是现在已经算是爽约了,苏谧有点气闷地想着。也许,他发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或者遇见了什么难题,也许,他太多的也许让苏谧的心情随着这炎热的夏季的结束而烦躁不安起来。
他终究还是要以这个天下为先的,苏谧轻叹了一声。
夏天地燥热几乎快要过去,山间的风清爽凉快,不需要宫廷里的藏冰和玉箪就可以舒服地渡过。
在这一年地盛夏里,整个天下的局势陷入一种沉滞的泥泞之中,所有的变动似乎都停止不前,南陈的新帝雄心勃勃。不断的召集兵马,扩大实力,而倪源却一改积极主动的常态,坚守城池,避而不战。
京城之中四处抢掠的辽军也逐渐消失了踪迹,似乎是因为这炎热地天气使得他们也失去了大辽铁骑一向为之自傲地锐气,只好躲在高高的城墙后面打发着时光。当然也是因为整个京城周围,被他们搜罗一空的村庄几乎已经找不出什么可以进一步榨取的价值了。
日子似乎就是这样平静地渡过了。但是苏谧明白。平静只是暂时的,倪源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最佳的时机,这正是他最擅工的,不出动则以,一旦出击,必然是给与对手最致命的重创。而且送来的情报也说过,倪源对于南陈地反抗势力,暗中收买安抚的手段一直没有停止。另一个京城里。辽军的低迷也不过只是短暂的休息,一旦等到了秋收,他们地身影就会像是嗅到了血腥气的饿狼一样地纷纷冒出头来。
眼前这段和平地近乎窒息的日子不过是更加猛烈的战火即将到来之前地短暂休憩。
前几天,葛澄明那里已经传来了好消息。温弦刺杀居禹关守将贾通成功,关内的军略大事尽皆落入了慕轻涵手中,之后自然是要安抚军中人心,等待将关内兵马全部收服在手中地一刻。
估算日子,应该快要有动作了吧。苏谧计算着时间。
斜阳夕照,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苏谧站起身来,想要将竹竿支撑的窗子放下来。
无意间从窗前向村子入口望去,却见有一队人马正远远地乡村里走来。
苏谧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她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支只有不到百人的队伍,隔得很远也能够看出精良的装备和整齐的队列。
不像是辽军,可是还有谁?
这队人马虽然并没有盔甲一类的军队装束,但是其行走举止之间,完全是军队的架势。
苏谧吃了一惊,这里贫瘠无财,又地处荒僻,连辽军都懒得前来搜刮抢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军队过来呢?
村子里面的人也被惊动了,三三两两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出门,看着逐渐走进的军队。
队伍走近之后,奔出一骑,策马走到村民们的面前,抱了抱拳,朗声说道:“我等是有事路过这里的镖队,想要借贵村的地界暂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