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那么南陈岂不是要趁机收复失地,开疆扩土了?”苏谧问道。
“这一仗打赢是容易,可是想要收复失地,难啊,想要开疆扩土”葛澄明摇了摇头:“更难了。”
“怎么?”苏谧奇道。
“如今南陈的朝政之中主和一派当权,陈帝又是一个懦弱寡断的性子,一心想着割地求和,没有半分征战天下的气魄。”想到南陈朝廷里面当前的局势,葛澄明也一阵黯然。其实他用言语试探过陈潜,建议他篡权夺位,陈潜原本就是直系皇族,以皇弟的身份继承皇位也是名正言顺,可是陈潜人虽然足智多谋,眼光长远,可是一直顾念着兄弟之情,不想对自己的兄长动手。
“那么将来岂不是”苏谧急道。
“不错,无论是拖得长久还是短暂,只怕将来必定是要齐国统一天下了。”葛澄明叹息道。
“先生此言未免言之过早吧?”苏谧说道:“齐武帝正如梁武帝。焉知齐国不是梁国那样的昙花一现,生极而衰?”
苏谧说的是梁国时候的旧事。
百年前梁国出了一位旷世明君,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统一北方,并且隐有天下统一之势,最盛时候,天下九州,梁国占据其六,北败胡辽,南抵长江,可谓是当世无双。可是一代英雄的梁武帝偏偏壮年身死,导致国家上升的势头嘎然而知,之后历代帝王都是碌碌无为,国力一落千丈,宏图霸业灰飞烟灭,后来更是被后起的齐国所灭亡替代。
而有趣的是,齐国的上一代帝王生平如同梁武帝一样,征战杀伐,灭国无数,偏偏也是在不到五十岁的时候就逝世了,身后的庙号也是武帝,一个梁武帝,一个齐武帝,这样过多的相似之处让无数别有用心的人开始传言,大齐的兴盛也不过是三四代的光景。
葛澄明摇了摇头,说道:“梁国当年的局势与齐国大不相同,当年梁武帝故去的时候身在战场,连继位人选都没有指定,致使诸皇子争位,将领叛离,国力才一落千丈,如今齐国在位的帝王齐泷虽然不是什么千古明君,为人又有些狭隘偏激c专横自断。但平时看他处理国政尚且平稳,能够针砭时事,对症下葯,才华野心都不欠缺,为君资质来说可谓中等偏上了。何况”葛澄明顿了顿有说道:“如今齐国还出了一个倪源呢。”
他心里不禁又想起前几天见到的豫亲王齐皓,也是难得的人材,葛澄明一阵心灰意懒,无论是项沮,是齐皓,大齐如今是人材辈出,国事稳定,只怕真是天命所归了。
他当年就选择投效卫国,一来是因为与顾清亭的知己之情,二来那时候,齐国虽然兵力强盛,但是其优势并不明显,他还是选择留在了卫国,如今这几年来他居住在齐京,见到齐国的日渐繁华稳定,再联想到唯一从国力上可以与齐国相较一二的南陈朝中小人当道的局面,心里就是一阵沉重,无论是顾清亭,还是陈潜,都是他的主君,也是他欣赏的好友,他实在是不希望陈潜再遇到像顾清亭那样的遭遇。
听了他的一番话,苏谧也是一阵心烦意乱。沉闷不语。
屋里一时之间陷入一片安静之中,不一会儿,葛澄明出言打破了寂静,
“世事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风云变幻,天下大势就要再一次变动轮回,我等凡人此时倒是也不必考虑太多,只要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老夫知道二小姐是希望为父报仇的,只是前路崎岖,宫闱险恶。小姐根基浅薄,不可不慎重啊,如今还要韬光养晦,不要轻易露出端倪来为上。”
苏谧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我说不定也要返回南陈,所以想要将这里的势力交付给冽尘照管,如今我们在齐国的谍报系统,我们原本卫国的人已经自成一系,日常经营茶叶布匹,融入了大齐的商旅系统之中,将来对于二小姐也是一个大助力,希望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