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韩进站起来,代表公主殿下敬酒,待韩进敬完酒,大家就开始随意的喝起来,三三两两的或坐在原地,或走到别桌敬酒。比刚才公主殿下在时的正襟危坐相比,随意了许多。
张易找上门来薛朗:“薛幼阳!”
薛朗站起身:“张长史有礼!”
张易一把抓住薛朗行礼的手,怪笑道:“酒场之上,无需如此多礼!在此无有品级高低,唯有酒量深浅。话无须说,礼不用多,先来一杯方显诚意!”
薛朗爽快点头,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掉,倒置酒杯,滴酒未落,笑问:“张长史可满意?”
张易满意的竖起大拇指:“好!豪杰本色,理该如此!看君如此识相,某今日就放君一马。”
说着,居然要走人了。薛朗一把抓住:“张长史,哪有看人喝酒,自己滴酒不沾的?您是前辈,我是晚辈,晚辈已先干为敬,前辈是不是也应该喝一半,以作示范呢?”
张易一想也是,世上哪有占了便宜就走的道理,于是,也喝了半杯,正待走人,又被薛朗笑眯眯的拉住。张易奇怪道:“你拉我作甚?”
薛朗笑道:“公主殿下举行晚宴,晚辈身为属官,也算半个主人,世上哪有让客人敬主人酒的,来来,张长史,晚辈敬您一杯!酒来,满上!”
说完,又笑眯眯的喝了一杯,喝完还把酒杯倒置,依旧是滴酒未落。敬酒的都先干为敬了,被敬酒的也只能跟着喝了一杯,薛朗这才放人。
喝完酒坐下,一直没怎么打交道的董司马提议道:“韩长史,薛主薄,我们也去敬酒吧!”
韩进点点头,跟着起身。薛朗看看席间坐着的某三人,那三人大概是志同道合,居然坐在一起边喝边聊,真是善解人意。
薛朗戏虐的看了一眼,朝董司马c韩进提议道:“人数众多,如若全部敬一圈,那大家今日就不用站着回去了,不如统一敬一杯,然后分头敬酒,如何?”
“可!”
于是,董司马c韩进c薛朗三人一块儿统一敬了众人一杯后,董司马c韩进c薛朗各自负责一部分人,分头敬酒。
这饮酒的杯子看着大,其实盛酒不多,度数既不高,酒液也不纯,喝惯高度酒的薛朗喝着,就跟喝水似的。
就见他笑眯眯的敬了一轮,敬酒前怎么笑的,敬酒后还是那个笑容,白皙俊朗的脸庞依旧白白净净的,连抹红晕都没见,笑容则连纹路都没变一下。
董司马和韩进敬完一轮,已经有了醉意,就薛朗屁事没有,还笑眯眯的重点盯上某三位,左一杯c右一杯,左一个敬仰,右一个佩服,敬酒的话就没一句重复的,总之就一个目的——喝吧!
三人自认端方君子,看薛朗诚意满满,说辞根本容不得人拒绝,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着喝着,三人眼睛都醉意朦胧——
最年轻的,支持给圣人上疏表彰公主的长史,满脸傻笑,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年纪第二长的,提出要给圣人上疏表彰公主的,已经瘫成一堆烂泥,幞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靴子也脱了,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年纪最长的那位正被俩内侍努力的抱着,不抱着不行啊,他老人家已经脱了幞头,露出灰白的发髻不说,还把长袍的系带给解了,里衣都露出来了,嘴里还嚷嚷着要给大家歌舞助兴!
居然有人制止,薛朗心里挺遗憾的,不过脸上倒是笑眯眯的道:“喝的太过尽兴,忘了节制,真真对不住三位长史。来人,快快把三位长史扶下去休息,醒醒酒。”
内侍赶紧过来扶人。
众人看薛朗眼神清明,脸不红,气不喘,脚步丝毫未乱,看薛朗的眼神都有些莫名的敬畏,半醉的张易满脸的庆幸:“幼阳真乃海量也,某家谢过幼阳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