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方心蕊我难道就可以了?”他突地有了这么一个疑问。
“云峰,来给王伯父敬杯酒!”
他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父亲叫了过去。立刻,陆云峰就被众人的寒喧应酬包围得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了。
在澳洲呆了五天,陆云峰非但没有回家的感觉,反而被弄得疲惫不堪。没有哪一天,这里不是热闹非凡的,不是酒席就是聚会;没有哪一刻,陆云峰不是处于亲朋好友地簇拥之中,见到的都是熟悉的笑脸。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无趣而陌生,心里总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在人群中c在灯光里c在陆云峰开始想念起枫情苑那个“家”,以及———方心蕊的那些家常小菜了。他心头就有了些离开这个地方的冲动。他真想立刻就走,即便是坐汽车也行了!只要能回去就好。
这样迫切的念头不禁令陆云峰自己都有几许讶异了。以前,在他想到“回去”这个词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无所谓c是空荡荡的,既没有想到澳洲,也没有想到那个他和麦可的住宅。可是现在,他一到下班时间或者一说到家就会自然而然地往枫情苑的方向走,那个地方就像是有着某种牵引力似的吸住了他的心。就连李放每次与他在酒吧喝完酒都会习惯性地说上一句:“你该回家啦!”而他,也会欣欣然地点点头,毫不留恋地上路了。一路上,他心里想着的常常是心蕊会给自己准备些什么宵夜之类的问题,而不再是生意场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情了。
看来,自己是被心蕊照顾得太好了,已经养成了恶习啦!陆云峰想到这些不由得失笑了。继而,他又皱眉了,那———以后他和心蕊解除了关系,她就不会再呆在他的身边为他做什么了,自己怎么能够习惯得了呢?干脆,高薪雇用心蕊做他的特级管家得了!这个想法很令陆云峰高兴,几乎就想给心蕊去个电话商量商量这事的可行性了。
就在这在澳洲家里的最后一个中午,陆云峰的父亲因为连日的劳累去午休了,姐姐们也各自回自己的住宅去了,喧闹的陆宅巳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花园中就更是一派宁静而有祥和,鸟语花香之中就只有陆云峰独自在躺椅上一面闭目小憩着,一面这样胡乱而有不乏温馨地在想着枫情苑和方心蕊。
忽然,陆云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c有节奏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但他既没睁眼也没有出声。
“云峰,你睡了吗?”丁修仪在问。
陆云峰没有吱声,继续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云峰!”丁修仪又叫。大约是儿子嘴角那一抹少有的笑意给了她一丝希望,觉得这是个沟通的难得的好机会,她不想就此错过了。“云峰,我们能谈谈吗?”
他张开眼睛,却没有回答,只冷冷地看着她,她要干什么?
回来这几天客人又多,事情以忙,他们也就避免了单独相处的尴尬。两个人基本上是没交一语的,能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二十年的疏离原本就能让亲密成为陌路,更何况,陆云峰是永远也忘不了当年那一幕的。
“我想,让你把这个带给心蕊。”丁修仪递过来一个首饰盒,目光始终有些许怯意。
陆云峰伸手把盒子接了过来。可是,他十分小心地避免接触到她的皮肤。然后他就随随便便地把它扔到了桌子上,并不去打开看看,也不说一个字。
这梓的举动显然令丁修仪非常难堪,又有一点受伤了。她的脸色立刻苍白了,像是病了一样。
“啊,替我告诉心蕊这旗袍很合适。”她强笑着说。“真是很合适。”
陆云峰这才注意到她此时穿的正是一件“典雅”。那深红色的丝绒旗袍穿在她依然苗条的身材上,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她的雍容华贵。尽管她已是快六十的女人了,穿上旗袍的风韵竟然尤胜方心蕊。他不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