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详阅,指手划脚,说是怎么样怎么样的走法,就担保可以安全通过。武大侠给他说动,决定依计行事。第二天晚上,便即率领义军突围。”
缪长风道:“原来他在十年之前已经成了叛徒,可惜我到现在方才知道。”对自己适才的一念之慈,险些误了大事,甚为后悔。
刘抗继续说道:“行军路线,武大侠并没告诉外人,只有他们夫妇和郝侃知道,不料行军到了一个险隘所在,突然遭遇一支精锐的官军,官军中竞有三名一等一的高手,那就是后来联手杀害武大侠夫妇的北宫望c西门灼师兄弟和少林寺出身的叛徒沙弥远了。
“义军中伏之时,郝侃业已不知去向,但其时武大侠也无暇查问他了,武大侠对我说他已决定杀身成仁,能够保全一个弟兄就是一个弟兄,他要我趁着敌人的目标都在对着他的时候,趁机逃亡。我本来不肯的,但地以武端兄妹相托,我可不能不听命去保护他的子女了。于是找连夜逃回武城,没多久,就接到了武大侠夫妇求仁得仁,同一天天牺牲的消息。”
武端咽泪说道:“当时我只有十一岁,妹妹才九岁,幸亏刘人哥带我们出走,才得幸免于死,就在我们离家之后的第二天,官军就来把我们的家烧了。”
武庄的年龄和刘抗相差十一岁,缪长风心里想道:“怪不得武庄不因年龄的差别爱上刘抗,原来不仅仅是因邻居的关系,他们是从患难与共之中产生的感情。”
刘抗继续说道:“那晚出事之后,我已经有点怀疑郝侃了。义军行军的秘密,倘若不足郝侃泄漏,官军如何能够知道呢?不过当时还没确实的证据,我也只好姑且存疑。”
“这十年当中,我曾遭受数次鹰爪的暗算,最后一次,行刺的人,给我抓着,逼出口供,这才知道他是奉了北宫望之命来杀我的,而北宫望之所以派人杀我,乃是由于郝侃的告密。”
缪长风道:“这就不用再问了,知道他出卖武端父母秘密的人只有你,他当然走要斩草除根。”
刘抗说道:“还有更确实的证据呢。我逃出来,加入了天地会。去年天地会统属的义军俘虏了一个军官,这个军官以前是曾为北宫望掌管文书的,当年蒙阴之战,他是正在北宫望的左右。我知道此事,立即去审问这个军官,一向之下,果然审了出来,那次义军的中伏,正是由于郝侃的通风报讯。”
缪长风道:“郝侃这厮真是死有余辜,也幸亏有你们及时赶到,不至于因我一念之差,令他漏网。但这么说来,你们是为了迫踪郝侃,才来昆明的了?”
刘抗笑道:“说来也是凑巧,敝会的李副舵主打听得北宫望派人到昆明来送机密公文,猜想这件公文多半就是要在昆明调兵遣将的,是以叫我们赶来追截这两个人,想不到这两个人就是西门灼和郝侃。但可惜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听说西门灼昨天晚上已经见过巡抚和总兵了。”
缪长风心里想道:“这姓程的父女虽然是刘抗的朋友,我还未曾知道清楚他们底细,快活张已经偷了那件密折之事,慢慢和刘抗再说不迟!”
刘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接着问武端兄妹:“我不是叫你们在客店等我的吗?何以你们又跑来这里找我的?听你们的口气,你们似乎早已和我这位程大哥相识,这又是怎么回事。”
程新彦笑道:“我们是刚刚相识的。”
武端说道:“我们本来不知道你所约会的人就是他们父女。不过我们回不了客店,只好跑到你们约会之处来找你了。”
武庄接着笑道:“想不到我们上午才和他们父女在大观园见了面,在这里又见着了。”当下把他们上午在大观园的遭遇告诉刘抗和缪长风。
刘抗这才明白,笑道:“这么说,你们也真算得是有缘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程玉珠的粉脸不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