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贼婢敢尔!”紧追不舍,又过了片刻,吕四娘小腿肿痛,一听步声,天叶散人距离更近,已到了二丈之内!吕四娘又施前法,倏然凝身止步,反手一剑,那知此次天叶散人已有防备,运足掌力,大喝一声,双掌疾发,吕四娘身形一停,陡觉劲风贯胸,在筋疲力竭之际,给一掌风震得立足不住,直撞入路旁树林,一跤跌倒,正在危急,忽然给人一带一掷,耳边听得一声“阿弥陀佛!”睁开眼时自己已安然立在地上。这人的掷法,恰到好处,就如给人提着,轻轻放下一样。
再说天叶散人见吕四娘给自己掌力震倒,心中狂喜,抢入树林。忽听一声“阿弥陀佛”,只似有人就在耳边唱道:“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字一句,极其清峻!天叶散人左掌横胸护身,右掌半伸御敌,定眼看时,只见一个清瘦和尚,身穿月白僧袍,脚登双耳麻鞋,手提拂尘,腕上挂着一串佛珠,拦在自己面前,此人非他,正是少林寺的监寺本无大师!
天叶散人倒吸一口凉气,在嵩山少林寺时他已见识过本无大师的本领,不敢逞强。本无大师拂尘一挂,合什说道:“散人别来无恙。”天叶散人还了一札,也道:“禅师法体安康!”本无道:“托庇尚好,散人一派宗主,也有空到杭州玩水游山么?”本无禅师是明知故问,天叶散人面上一红,嗫嗫嚅嚅,欲答非答,韩重山夫妻和董巨川三人已然赶到。
这三人却未见过本无大师,见天叶散人和一个和尚施礼问答,颇为恭谨,而吕四娘就站在旁边,不禁惊异。韩重山道:“师弟为何住手?”辟云锄一摆就向吕四娘奔去。本无大师忽然上前拦住,合什笑道:“施主何必与一个小女子为难,看贫僧薄面,饶了她吧!”
韩重山怒道:“你管得着。”辟云锄扬空一劈直冲过去,天叶散人急道:“使不得!”本无大师微微一笑,拂尘一挥,往辟云锄上一搭,韩重山顿觉似有千斤重物直压下来,辟云锄的去势竞被阻住!天叶散人道:“师兄,这位高僧是少林的监寺本无大师。”韩重山吃了一惊,本无拂尘一松,韩重山将锄头抽了出来,道:“这女贼是叛逆。吕留良的孙女,大师是有道高僧,为何护她?”
本无大师冷冷一笑,道:“晚村先生是否叛逆姑置不论,但两位是武林名宿,一派宗师,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公门办事,可有地方官府所发的公文捕引么?”本无明知他们已被四皇子所用,却故意问他,出语亦暗存讥讽,试想以韩重山兄弟的身份,如何能在公门当差?韩重山心中气怒,但却不敢发作。
吕四娘歇了一会,气力渐渐恢复,一扬手射出三枝响箭,“呜,呜,鸣!”三声,一声长,两声短,直上遥空,霜华剑横在胸前,冷笑道:“天叶散人,你有师兄,我也有师兄。你若想群殴,我们亦有人接你。你若要单打独斗,就请指定日期,随你划出道来,我一准奉陪。”天叶散人面上发热,十分尴尬。须知天叶散人兄弟成名多年,即使与吕四娘单打独斗,已有以大压小之嫌,怎能在本无大师面前,合四个一流高手之力,联手斗她?
韩重山见吕四娘射出响箭,知道这是她招集同门的讯号。心想:这本无老秃,名不虚传,刚才所露那手功夫,非同小可。吕四娘这贼婢虽然受伤,但仍堪一战。我们四人斗他们二人已未必能胜;若甘凤池白泰官再一赶来,那就必然落败。本无禅师又是微微一笑,道:“四娘,在前辈面前,休要逞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约会比武?依老衲之见,今日之事,不如两作罢休,各散了吧!”本无之言,明似责备吕四娘,实是责备天叶散人兄弟。本无禅师在武林中的地位与易兰珠一样,辈份极尊,韩重山与天叶散人比他尚矮半辈。此言一出,天叶散人首先拱手说道:“敬依大师之命。”韩重山道:“今日之事作罢,以后之事再提。”本无禅师一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