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绝不能用正常的道理去猜测或者衡量。当时我没有充分说明其中的原因。事实上,只要是青翼或者白翼的一员,都不能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的,换句话说,他们其实已经不配称为人了,刽子手,冷血动物,或者说杀人机器,这是对他们最恰当的称呼”
天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色平静地接着说:“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罪恶累累,万死不足以辞其疚。杀掉一个,肯定能够为这个世间减少许多罪孽,甚至对他来说,也许还是很好的解脱。所以,你用不着对他们的死亡感到难受或者惋惜。”
听到这样一番话,西羽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正待说话,天戈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你一定在想,我又何以知道这些事?也许我是因为心存偏见,而故意污蔑他们呢!事实上我也希望自己是在污蔑。只可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辞,我对他们的评价一点都不过份!
“因为,因为我自己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的组织纪律和办事原则,在我而言是最清楚不过的事。当年,我也曾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执行者,在完成任务和失去生命之间,不停地做着二者选一的单选题,拼命地争取每次都能够顺利选中头一项”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两眼露出几分伤痛和茫然的神色,隔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而且,我也并非因为你而杀掉了那人。就刚才的情形来说,杀人虽然简单方便,其实乃是下下之策,最好的选择是将他引入歧途。可惜他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一起出过任务,刚才一不留神,他同我打了个照面,已经认出了我。迫不得已下,嘿嘿”
血淋淋地一手揭开自己深心中一直竭力隐藏的伤口,是一件相当不好受的事,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坦白自己的过去,伤痛的心里却又生出一丝残忍的快意。天戈不觉忘记了陈述对象屈指可数的年纪,忘记了最初适可即止的想法,越说越快,越说越多,说到后来,声音中竟然带上了隐隐的杀意。
西羽退后几步,打了个寒战,清秀的小脸露出几分惧意。
天戈矍然一惊,连忙住了口。
两人目光相接,大眼对着小眼,相互瞪视着。过了半晌,天戈平静下来,说道:“抱歉,我刚才有点失态,没有吓着你吧?嗯,我的意思只是想说,那个人的死亡是他恶贯满盈,疚由自取,而且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西羽默然不语,小脸上的惧意消失,却又流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
天戈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很不好受,转过了头,眼望黑沉沉的林木深处,柔声说道:“当然,我的存在其实是一个错误,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可惜,一时的软弱和怯懦使我错过了最佳的选择机会。到今天,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现在仍然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只是为了实现对一个人的承诺。
“小羽,你是我所见过的c最聪明最懂事的好孩子。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不过,我曾经在你父亲面前,亲口答应过带你平安进出忘归森林。请你让我把它继续完成,好不好?”
“全身别无其他伤痕,手足也没有拼斗过的痕迹,只脖颈受到强猛的撞击而折断,撞击部位在正面,显然不是偷袭,并且一击致命,所以连示警的声音也未能发出。对方的手法迅快狠猛,力道也许并不特别巨大,却异常集中,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报告完毕。”
明朗的月光下一大块平坦的空地,周围稀稀疏疏点缀着几棵树。空地上静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解开。一名浑身黑衣的仵作从地上站起来,向身旁一位全身戎装的中年人恭敬行礼,轻声完成了简明扼要的验尸报告。
中年人听完报告,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