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大希差一点又要落泪,实在是这几个月,他和白如云已经建立极深的友谊,乍一发现病况,怎不令他心胆俱碎。
当时泪如雨下道:“小兄弟!你不要怕!先坐下!”
白如云依言坐下,他仍是一无所察地道:“你不要乱说,我好得很,身上一点什么都不觉得,怎么会得了绝症呢?”
裴大希叹道:“先前在室外,我就见你两眉之间,有一黑心状物,时隐时现,我心中一动,再看又没有了,只当是我眼看花了,所以不怎么在意!”
他摇了摇头接道:“谁知道进得室内后,那黑心状物,又现了出来,我才吃了一惊”
方说到此,白如云已站在铜镜前,细细观察,一面道:“哪有什么黑心,你又耍我”
裴大希苦笑着,叫了一声:“傻兄弟!你是看不出来的,你过来,切莫急,听我细说,也许有救!”
白如云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有些糊涂了,当时依言走过,痴痴坐下道:“这还是真事么?”
裴大希叹道:“你师父所告诉你的话,不幸言中了你走火入魔了!”
白如云吓得脸色一变道:“可是,我怎么觉不出来呢?”
裴大希摇头道:“这只是病症才现,你自然觉不出不过”
他又看了看,才皱眉道:“不过初期中了风毒之人,心口一定会痛,而且脊梁骨发酸,你居然没有这种现象,这真是奇怪了!”
自如云立刻笑道:“所以我没事。”
裴大希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一生行道江湖,垂数十年,见过的离奇杂症何止千万,就从没有看走过一次眼,孩子!你确是中了风毒,而且病入膏育!”
白如云不禁又是一怔,他遂低下了头,一会儿他又抬头一笑道:“这也没什么,既是命该如此,急又何用?还不如听其自然的好!”
裴大希心中不禁深为佩服,暗道:“好个沉着的孩子,如此青年,要是见他死了,那也太可惜了!”
想着他微微一笑道:“小白!你有这种胸襟,当真不容易,你坐下,事情也许还不至于如此严重!”
白如云含笑坐了下来。
裴大希立刻走至室内,须臾持一小白瓷罐而出,由内中田出了四粒红色小丸,递过道:“你先吃下去!”
白如云接过犹豫了一下,立刻放在口中,用口水吞下,翻了一下眼道:“这是什么?吃下去就没事了?”
裴大希惨然笑了笑道:“这只是暂缓病情恶化,没什么用!”
白如云脸上微微带出些失望之色,裴大希叹了一声,道:“我只当你此番下山,技压天下,为百年来第一奇人”
说着又摇了摇头道:“谁知天不由人,竟会出了这种事。”
他忽然顿了顿,深恐再说下去,引起白如云伤心,不由轻轻拍了一下胆道:“好了,现在什么也别多说了。”
他看了白如云一眼又道:“你只要记住,从今天起,停止练任何功夫,尤其不能再受风吹!”
白如云急道:“那怎么行,我的两相神功已经快成了,岂能功亏一篑?”
裴大希冷笑道:“好糊涂的孩子,是你的命要紧,还是两相神功要紧,你要听我的话,也许还有个万一,要是不听话,只怕你眼前就是大难临头。”
自如云见他说得如此严重,不由心中加了几分犹豫,暗忖道:“难道这是真的么?”
想着不觉伸手,往两眉中心,轻轻按了按,果然一阵奇酸,差一点连眼泪也要流出来了。
而且身上却打了一个冷战,白如云这才觉出事情果然是不简单了。
当下想了想道:“我不是可以用本身真气,先把全身穴口封住么?”
裴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