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若尘道:“在我第二次救过徐小霞之后,一直赶到‘虎头沟’,途中全无意外发生,但他们却在‘虎头沟’那座木桥底下埋设了大量火药,在我策骑通过木桥时予以引爆;幸亏燃烧引线的焦味被我嗅及,方得适时避开,可是楼主赐借的那匹好马却未能幸免,随着那座木桥一齐炸了个粉碎”金申无痕道:“这是小事,只要你能脱险,赔上匹马又算得了什么。”
目光闪耀了一下,她又道:“埋设火药引炸物体,看似简单,却乃一项专门的经验,用药量,敷设的位置,引线的长短,时间的拿捏,都得具有准确的判断才能奏功,过与不及,便成反效果,尤其想炸的是活动目标,就益加火候老到才行,看样子,那些人当中,还真网罗了不少奇技异能之士”
展若尘道:“木桥炸毁的顷刻,我便四处搜查,却连半条人影也未发现,可见他们把引信扯得极长极远,否则,即是他们隐藏得法”
接着,他又把过桥后遭至的狙击及将至“金家楼”之前,遇上“皮肉刀子”杜全的事叙述了一遍;叹了口气,他道:“谈到对方所布下的各个陷阱,以杜全的这一个最称完美自然,若不是我在无意间于盆水的倒映中有所发现,恐怕还真会着了道他们对于人的心理状况也有精细析解。他们明白当一个长期处在紧张戒备情势下的人,一旦抵达目的地时那种本能的精神松懈同意态疲乏,他们安排下这样一个平顺和祥的环境,这样一个友善儒雅的角色,便是要趁着我在身心各方面皆呈怠忽之际乘隙下手——”金申无痕赞许的道:“展若尘,你的确反应尖锐,行动机警,在经验见识上超人一等,以你所遭的种种危险来说,换了个人,怕就难以一一安全了”
展若尘道:“楼主,对方的各项诡谋固然心裁独出,但他们参予狙杀行动的份子却也个个悍不畏死,真所谓是前仆后继,奋不顾身,他们能用什么法子驱使这些爪牙如此甘为效命,更是我们要特加注意研判的”
金申无痕凝想了片刻,道:“我认为并不出奇,使得一群人甘心卖命,大至免不了下面的几个方法,或是许以重利,或是严刑酷罚,或是示以恩宠,或是笼络以情义,再不,便乃花言巧语创造出一番憧憬,迷惑某些头脑简单之辈盲目以赴”
展若尘道:“楼主所见甚是,依我的看法c对方驱策党羽的手段,约莫以重刑及严罚的成份居多,其他的方式大概还谈不上。
顿了顿。他接着道,“在‘九槐庄”格杀赵双福的经过,我想也有向楼主详加禀告的必要。”
金申无痕道:“在你动手的辰光,赵双福可曾反抗?”
展若尘笑道:“何止‘反抗’?他乃全力相搏,豁死挣扎,似乎不甘认命的样子”
冷冷一笑,金申无痕道:“这孽障!”
展若尘道:“当时在场的c果然未出我们的预料状况之外,并非赵双福一人,还另有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物,那人面色苍白,神态阴沉,生了一双蛇眼,而且,似乎对‘金家楼’的内情十分熟悉,我一露脸,他就猜到是楼主派去的执刑者!”
金申无痕的表情似是有些怔忡,她迟疑的道:“那个人使用的兵刃,可是一对‘穿心刺’?”
重重点头,展若尘道:“不错,正是一对‘穿心刺’!”
猛一咬牙,金申无痕形色狠厉的道:“畜牲!早该想到丘哲这畜牲才对!”
展若尘道:“丘哲?也是楼主属下的人么?”
深深吸了口气,金申无痕努力抑制住自己心情的愤激:“‘月字级’的二把头!”
展若尘歉然道:“我很遗憾,楼主,我已遵照楼主的谕令办了,现场之内,不留一人!”
金申无痕切齿如挫,声音迸自唇缝:“好,杀得好,这些起狼心狗肺,大逆不道的东西,早该天诛地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