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赶早到‘三合埠’去,找个郎中给她瞧瞧”
展若尘道:“那‘三合埠’离此多远路途?”。
老人赶紧道:“不远,老弟,只有十五六里”
展若尘未免作难,他重任在身,急着回去复命,这是丝毫也不能耽延的事,何况实际上他业已耽延了,然而眼前这一老一少,却又正处困境,少女更在重病之中,模样透着十分严重,他若拒绝了人家的要求,不啻见死不救,休说江湖上的道义传统不容如此,便他自己的心性为人也做不出来他正在迟疑着,那老人又踉跄的挪动两步,央告着道:“老弟,求求你行行好,帮我一把我是真个挺不下去啦,小孙女的病又误不得,你这是在救两条人命啊,几步疏远,只要你一拨马就到”
吁了口气,展若尘道:“好吧,但话说在前面,老丈,一待送二位到了地头,我可不能再行耽搁,立时就得往回赶”
连连点头,老人感激无限的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老弟你一片好心,压下自己的事不办,先耗时光帮着我们一老一少,既到了地头,哪能再拖累你?就这么说,一抵‘三合埠’,我们就下马,老弟你尽管上路”
展若尘抛橙落地,往旁边一站:“老丈,你同这位姑娘先上去坐好!”
来到马儿跟前,老人稍一使劲,便差点跌倒,他勉强站稳后扭过头来:涨得老脸泛赤,颇为窘迫的喘着气道:“老弟我委实力乏了全身又酸又痛,我这小孙女背在背上,活像就是一座山对不住,请你劳驾帮我扶她上去”
展若尘只好走了过来,从老人背上抱下了那个少女,少女体形窈窕纤细,并不算沉,而老人却如释重负般,长长嘘了口气,伸展着四肢:“我的老天,这小丫头平时看着她瘦伶伶的轻飘得很,怎的一背上身却这么个压人法?这一路上来,我连气都差点透不出一口”
漠然看了臂弯中仰躺着的少女一眼,展若尘发觉这少女长得相当秀丽,纵然在大病晕沉之中,面已苍白得近乎透青,但依旧有着那一种灵逸姣俏的韵味,他挑挑双眉,问道:“你家里没有别人在了么?老丈,为何不请个较为壮健的人前来送她?比如她的父兄之类。”
老人停止了松散筋骨的动作,凄然摇了摇头:“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哪里用得着我老头子来拼这个命?死了,早死了五年多喽,可怜她爹娘就只生下她这一个女儿,独胎之后便双双撒手归天我们祖孙是相依为命,我业已六十多岁,一辈子受够了孤苦贫困的折磨,这人世间的种种光景,对我来说,早腻味了,我宁肯一根绳子上吊,也不能再让我的小孙女走在我前头”
展若尘默然半晌,道:“上马吧,老丈。”
点点头,老人往橙前一靠,马儿受惊,已突的昂首立蹄,轻嘶起来,老人似乎比马儿更怕,他急忙往后缩退,一付手足失措样子。
展若尘轻轻出声,安抚着坐骑,边道:“老丈,你从未骑过马吗?”
尴尬的搓着手,老人赦然道:“老实说,不曾骑过,在乡间,驴倒骑得不少”
展若尘道:“我先上吧,我坐妥之后,你再上来坐在我后面,你的孙女我只有打横抱在前头了。”
老人哈着腰道:“你怎么说怎么好,老弟,麻烦你啦。”
于是,展若尘微一偏身,怀中还抱着个人,竟已腾空而起,漂亮利落之极的稳坐鞍上,他侧首对着老人,同时伸出右手道:“来,老丈,我扶你一把!”
老人道声谢,双手抓紧展若尘伸出来的右手,一只脚堪堪踏向马镣——变化便在这时发生了。
老人看上极其笨拙乏力的动作,竟突然转为矫健迅疾,他抓紧展若尘右手的那双手立时坚硬有如铁钧,身形暴飞而起,将展若尘的手臂绕头极绞,似欲生生折断!
几乎不分先后,抱在展若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