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粗使丫头?
简单的说,就是被粗鲁使用的丫头!
仅仅才干了一天活儿,司音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松了,就连走路回自己睡房的力气都没有了。凄凉的秋风中,白惨的冷月下,可怜的被虐兔,拄着拐杖替代品——扫帚,晃晃悠悠地沿着崖廊向下走,前院的百花楼里正是灯红酒绿的好时光,不断有嬉笑娇喝的声音传来,强烈的对比反差让司音更觉得孤独。
实在走不动的她,一屁股坐到了凉凉的石头台阶上,身子无力地靠上栏杆,这个地方用人真狠。琴阁,建在山壁上的三层阁楼,面积最小的顶层也要40平方米,除了阁楼本身,还有周围一圈廊台,以及通往山下的这个崖廊,不长不长,也要百十来级台阶呢。
这些全部要有她一个人来打扫,还要擦门窗c栏杆,桌子c椅子c凳子,水要从山下的井里去挑,她可怜的胳膊呀~!还好有襞渫帮忙整理郁灵小姐的行装,没有让她再去收拾衣柜c书架什么的,否则她真要口吐白沫c倒地而亡了。
青楼不愧是青楼,绝对宰人没商量,所有劳动力的剩余价值都不会浪费,要知道这些活儿,在墨昉山庄最起码要三c四个粗使丫头一起干的,这边倒好,全部推给了她一个人。现在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荔乐夫人c叶子游都保证不逼良为娼了,这种情况下,稍微意志不坚定些的年轻同志就会叛变——出卖换取物质享受,为了贪图安逸而放弃自己做人的准则!
唉~,这世道像她这么立场坚定c宁死不屈的人越来越少了!(群脚踩之~)呃,她自己受苦也就罢了,自作孽不可活,想逃婚不?想自由不?就要付出代价!她现在担心的是牛牛,不知道它那边是不是同样辛苦?它是为了救自己才离开方家的,“牛牛对不起!”
“哞~”一声熟悉亲切的牛鸣,就那么忽然地出现在司音耳边,幻听吗?
司音向前方望去,好一双黑溜溜的大牛眼,她兴奋地扑了上去,那架势比见了“牛郎”还兴奋,“牛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了,牛牛白了这只傻兔子一眼,她也为自己也和她一样好欺负吗?“哞!”
全身酸懒的司音干脆爬到牛背上,任由牛牛把自己被到崖下的门房里。要上琴阁,必须通过这三间相连的门房,和花洲正门的门房不同,这边只有左边两间是连通的,右边用隔扇隔成一个单独的房间,她就住在这里。也就是说,她除了当粗使丫头,还要兼职看门,如果不是襞渫武功高强,估计保镖这工作也要归她。
叶子游,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臭小子,看明年正月初五我剁小人不剁死你的!不行,明年太远了,她回去就剪出一个纸人,写上他名字,然后放到自己鞋垫底下,踩小人踩死他!
“牛牛,你不知道——襞渫好能吃,看她的武功就是知道;郁灵的食量和容貌也相差甚远,和她们两个在一起吃饭,手慢一点,就什么都吃不到了,今天晚上我吃啃到了一个馒头,半碟没人吃的肉片炒苦瓜,之所以是半碟,因为占全菜二分之一的肉片都被她们抢光了,只剩下另外二分之一的苦瓜。”
司音坐在寒酸的木板床,流着眼泪,向牛牛倾诉她的不幸遭遇,最后含泪从怀中掏出半个花卷c半个馒头,捧到牛牛面前,“其实那两个姐姐还是很好的,她们都把最后的面食分给自己一半,我已经吃饱了,这个给你吃吧!”
吃饱了?牛牛翻翻白眼,说谎也要摆出相应的表情吧,这个兔子看馒头花卷的眼睛都闪闪发亮,还在一个劲儿地吸口水,真难为她了。牛牛,鄙视地看了眼那些剩饭,牛蹄轻轻敲击地板。
“牛牛,你不吃,做什么呢?”司音不明所以地看着光秃秃的地砖,地上什么也没有啊?等她再抬起头来,却发现对面的木桌上多了一只用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