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灵宫内,陈兵正在向哲宗报告:“曾大人傍晚离开了曾府。虽派人跟踪,但可惜未能跟上。此外,禁军中线人来报,侯c赵c王c阮等一众七人,今夜均已不在营中,去向不明。另有苏府中线人来报,苏子由(苏辙字子由),傍晚出府。已有人尾随而去。发现其进了西城梁门外一所宅院。宅院内有不少马车,且戒备森严。属下估计是曾党众人在聚众密谋。可惜属下线人级别太低,无法探窥所议何事。另外还发现兵部尚书陈兵也于稍后进入了该院。此时,众人尚未离去,仍有线人在宅外守卫。”说完陈兵悄悄抬头看了一下哲宗的脸色。
哲宗恨恨地说:“看来朕这个兄弟还真不简单。他和他的属下是死心塌地要和朕干上了!”
陈兵大着胆子说到:“曾大人身边几乎都是他的西北属下。臣的手下无法接近。但就在苏子由府上和曾府中线人来报,其一干人对于皇上还是敬重的,倒也没什么谋逆的言语c犯上的举动!”
哲宗冷笑道:“如果他真是一片忠心,用得着如此防备c鬼鬼祟祟么?朕让你派往西北的人准备得如何了?”
陈兵回道:“已基本准备妥当!”
哲宗问道:“禁军中侯c赵等所领七厢禁军状况如何?”
陈兵回道:“彼等七人虽能力不同,但均出曾大人麾下,这练兵之法大同小异。七厢禁军就精神和气势上比之其余禁军好上许多。就是王伦c阮小五c阮小七所领三厢虽时日尚短,但亦有一番不同的新气象。曾大人统兵确有一套。”
哲宗又说道:“好快的手段。这没几日,禁军就要变成曾家军了,看来朕真是小瞧了他。假以时日,那还了得。你加派人手,在禁军中日夜监视彼等,事无巨细都要报之以朕。”
陈兵低头答了一句:“是!”
哲宗挥了挥,说道:“朕有些累了,你也退下罢!”
门外,一直侍立的梁师成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伴君如伴虎,至古名言!”
大宋哲宗元符三年(1100年)五月十九日,即西城密议的第二日午后,景灵宫外。
梁师成看着步行而来的曾纹小声说到:“曾大人,皇后在里面!”
上午已再次上表请辞皇城使一职的曾纹下午又奉诏入宫,心想,奏章估计明日方能到哲宗手上,不知今日又为何事,估计没什么好事,只能上天保佑了。
却没曾想到哲宗耳尖,说了声:“谁在外面!”
梁师成连忙禀报:“枢密副使曾纹c曾大人奉旨见驾!”
“进来吧!”
曾纹和梁师成进得房来,却见到哲宗正端坐床前,一脸不奈地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刘皇后。
“好了,朕还有事,皇后先回宫去罢!”
“可是,皇上,这茂儿”刘皇后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
哲宗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立储c立储,你们成天追着朕立储!是不是都盼着朕早日归西就遂了你们的愿!可惜上苍有眼,朕的身子骨好起来了,一天强似一天!你们一定很失望吧!”
这不是指桑骂槐么?前几日曾纹还对哲宗说,当前第一要务就是迅速立越王为储。曾纹站在那里百感交集。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从不敢这么想。皇上病重之时,臣妾每时每刻都在心里为皇上祈福,盼望皇上龙体早日痊愈!”刘皇后吓得扑通跪下,抖抖瑟瑟地说,满脸惶恐。
“少来这一套!戏演的不错,不过朕不吃这一套!”哲宗一把将刘皇后拽了起来,却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
大概由于用力过猛,哲宗猛咳了几下,方才说道:“你这个贱人!出身低下,几年来朕对你恩宠有加,一路升你到贤妃。前一段你生下茂儿,朕又不顾群臣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