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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是谁吗?”

    我放下针,营帐的小窗投进一束束的阳光,那消失在延长线上的针尖挑起一抹光团与灰尘共舞。

    下巴被轻轻的托起,杨不愁半跪在我面前:“别咬了,在咬嘴唇就破了。”袖口轻轻的擦过嘴唇,也解脱了那里的束缚。

    他的目光充满怜悯,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那双美丽的凤眼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多了些我不敢承认的东西。

    凑过去吻上他的眼睫,他下意识的闭上眼,僵在那里。我轻轻的从他的眼睑上一点点的描画,认真的用嘴唇——这块脸上最柔软的皮肤——去感受那双美丽的眼睛,去体味它曾经加诸于我的几乎不能逃离的宿命。

    慢慢离开他,睁开眼睛,我知道,即使什么也不说,他也能猜出大概。他是个聪明人,也是有分寸的人。

    “你要回去找他吗?”杨不愁看着我慢慢的问。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几乎是我的宿命,我从十几岁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固执的附在他的灵魂里,他生我生,他死我死。纵然是我的一腔情愿,但事实如此!除非死亡,我已无力走出惯性。

    “希望没有机会。”我觉得这个回答很妙,还笑了出来。

    杨不愁皱起眉头:“怎么回去?”

    他真的相信我是异世界的来客,而不是妖精鬼怪吗?我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他脑子里的东西绝不是一句“封建分子”所能概括的。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回哪里。”我把话题拉回现实,我是失忆的人。

    他叹气,把针线从我手里拿走,轻轻一推,我便倒在床上。

    “别,现在是白天。”

    “闭上眼就是天黑。”

    好熟悉的歌词,难道他也穿越?

    一下午,我们都没有出去。杨不愁几乎不停的需索,战场暂停的时候就是沉默的抱着我。

    我心头也是沉甸甸的,那些凌乱的梦境渐渐汇成简单的认知,一个立体的绝望的我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本我”吗?

    我有机会放弃“她”,但是现在我却身履陷阱。不知道心灵的绝望和高危的环境是不是都会导致同样的结果?我好像一个拙劣的棋手,悔棋后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却发现只是殊途同归。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乱糟糟的混成一团,让人心烦。只有欢爱带来的,和杨不愁的抚摸带来的刺激可以让我暂时忘记那些。

    所以,我亦主动求欢。

    他以短暂惊讶后的狂热回应了我。

    我知道,这时候我们是有共鸣的,那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同时笼罩在我们头上。沉默像瘟疫一样蔓延,又像隔离膜保护剂,压下沸腾的。

    入夜,筋疲力尽的我们早早的休息。

    我又看到那个喇嘛,模糊不清的面庞却可以奇怪的让人感到他的悲伤:“你还不决定吗?”

    “回去吗?”我问,“那里会比这里好吗?”

    喇嘛摇摇头:“不知道,好与不好总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心里一动,冲动促使我把话说出来:“若是你,会回去吗?”

    “我不能”

    “我只是假设!”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粗鲁,“你会怎么选择?”

    屏住呼吸,仿佛那就是我的选择。

    “我我会”他结结巴巴的说着,似乎要下定决心,又似乎不能决定。他向前走了一步,却又站住,“不。我不能带你回答。红锦,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在这里等着。”

    我想起了红尘摆渡人,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发音方式令人惊奇的耳熟:“为什么?”

    “我希望,你幸福。”他是超发脱俗的圣人,可是我听见的却是红尘中被用烂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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