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是不是请安也可以免了?”
这感情好啊,不用自降身份,也不用动不动就跪下,除了没有当妃子时的锦衣玉食,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赖。
项镜离瞥了她一眼:“神仙的脸皮都这么厚?”
“王爷一介凡人,纸鸢担心如果长期受我的跪拜,恐怕会有损王爷阳寿。”她一本正经地说。
他竟无力反驳。
原本他是想讥讽一下,没想到被她登梁搭架,捡了个便宜。
这时,石逸端了热腾腾的米粥过来。
纸鸢饿极了,粥就放在面前的桌几上,她等了几秒,却没看到宫女前来侍奉,不禁着急地喊道:“翠英,采菊,还不快来”
后半截话被她生生咽进了肚子,她对上项镜离望向她的眼神,讪笑了一下:“我忘了,我已经不在天界了。”
他若有所思:“原来神仙也是要有人伺候的?”
她虽是胡编乱造,但胜在表情理所当然,说得有理有据:“在我们天上也是等级尊卑分明,就和我们现在所处的皇宫差不多,按品级分为三六九等,配有不同数量的侍女。”
“你配有几个?”
“就刚才我叫的两个。”
“听起来地位也就一般。”
她勉强笑了笑:“还好”
说多错多,她感觉项镜离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她还是不要说太多免得被他抓到漏洞。
粥还有些烫,她小口喝着,觉得胃里暖暖的,舒服了许多。
项镜离看她慢慢喝粥,站起身来:“喝完你就先休息,晚一些我叫人来给你梳妆。”
“嗯。”她点点头,然后目送项镜离出去。
等到房门被关上,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纸鸢之前从容和侃侃而谈忽然尽数消失,染上了几缕寂寥和哀伤。本该软糯香甜的粥吃起来也乏然无味,她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却带着麻木的味道。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刚刚被夫君亲手杀死的可怜人。
她的心都在滴血,天知道她是怎么独自支撑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项镜离说了这么长时间话。
如今房间只剩她一个人,那种孤寂落寞的感觉才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她咬了咬唇,不管怎么样,既然上天给了她寻找答案的机会,那她就一定要弄明白,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项渊清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傍晚,纸鸢换上了新衣服,正式成为项镜离的贴身侍女。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本光洁的额头被新剪的刘海遮住,左边眼角的位置画着一只玄鸟,服侍和发束的颜色也与皇后宫中的淡粉色不同,而是与石逸类似的藏青色。
虽然看起来黯淡了些,倒也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最重要的是,这个样子的她与从前完全不同,几乎不可能被人认出来。
夜晚风凉,她却忽然想出去走走。
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新封宣嫔的望月楼,望月楼门前的屋檐下挂着大红的灯笼,张灯结彩,一派红火喜庆的气氛。算来,今晚才是宣嫔与皇帝的新婚夜。
她傻傻地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从先太后的寿康宫,到皇后的福恩宫,再到这望月楼,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也是她第一次与心爱之人共沐恩爱的地方。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细细描绘那人的面容,浓重却不过分张扬的眉,一双看着她时总会温情脉脉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温软的嘴唇
她伸出手,想象着他就在自己的面前,轻轻地沿着他脸颊的轮廓拂过。
“看来神仙真能看到我看不见的东西。”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冽的声音,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