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从此古墓什么都变了。
是的,从此什么都变了。
他的林顺带着温软热情,娇痴嗔缠,柔情似水,来了,走,只是这样轻轻一个转身。
程敬南这样的表情是灼人的,让人心头狠狠牵扯的,他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吧。黄岩结完账把他扶进车里送他回家,到了他楼下,黄岩叫醒他。
程敬南睁开眼睛便抬头望向他家窗口,那里漆黑一片,他晶亮的眸子也瞬间黯然下来。不过到底是程敬南,这一觉过去他又清醒了,他摸摸额头皱了皱眉头然后对黄岩称谢。
黄岩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他。
程敬南默然不语打开车门,径自上楼去,掏出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走进去按亮灯,眼光看向沙发。
一室的冷清与空荡,没有人。
他带上门慢慢的走到沙发旁缓缓的坐下去,抚摸着沙发上她躺过的位置,仿佛触摸到她的温度,隐约闻到她绵长芳香的呼吸。他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来回的抚摸,动作温柔细致,仿佛真的摸在她的脸上,仿佛生怕惊醒了她。他在这沙发上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怀念,他相信她不会走远,他相信她会回来,所以这里的布置他一点都没改变。可是那一个人却好像只存在梦境里,醒来时,身边从来没有她的温软身躯,这不禁让他疑惑那段美好过往的真实性,可是她睡过的地方她穿过的拖鞋,她用过的毛巾,相处不过数月时间,她却已经深入他的生活,无处不在,无法自拔。可是,顺顺,你走的太久了,房间里几乎已经找不到你的味道了!
程敬南觉得无限的迷茫起来,多少次拼搏算计血雨腥风,他运筹帷幄,从来没有这么不知所措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也没嫌过这兀自太过空挡,亦没想过要让别人进来,可是她出现了,在这个屋子里给他点燃一盏温暖的灯光,他欣喜,激动,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宛如做了一场美梦。
桌上放着她的玉镯,他还记得那天她把它从手上褪下来轻轻的放下,他忽然伸手将玉镯扫落在地,犹自不解气,他豁然站起来将桌上一些小摆饰和花瓶统统扫落在地,触之所及全被他横扫,可是他心里的恐惧绝望却是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程敬南终于累了,走向卧室,靠在门框上,心疲惫无比,也,苍凉无比,顺顺,我该怎么办?这一刻他终于承认,她已经越走越远,他心生绝望,他骗不了自己,可是他不能失去她!
第二天,程敬南的办公室里,他按下内线电话对里面说:“谢盟,帮我叫胡疏进来。”谢盟恭谨的声音响起:“好的,总裁。”
很快他的办公室响起敲门声,他应了声:“进来。”
“程总,您找我?”胡疏诚惶诚恐,程敬南喜怒无常已经很多天了。
程敬南劈头问:“我们手中有多少万成的股票?”
胡疏早有预备,忙答了。
程敬南沉吟着,眸光一闪,坚定的吩咐:“把所有的股票以市场最低价抛出去,抛得越快越好,全部抛出去。”
胡疏大惊,抬起头:“程总!”
“叫我干什么,让你去就去。”
“程总,现在只怕还未到时候,如果一旦有什么闪失,于我们自己”
“什么时候不时候的,我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快去!”
胡疏低下头,答了声“是”心事重重的走出门来,谢盟在外间看见他走出来,手里拿的早报怎么也不敢往总裁室送,谁敢往枪口上撞,想了想,还是返身回了秘书室。
报纸上正是林顺和吴晓光相携一起走出酒店的照片,林顺低着头,吴晓光挽着她,边上报纸上黑体字清楚的写着:“据传‘万成’被恶意收购,‘万成’于昨日召开感恩新闻发布会,会后‘万成’少东携美秘密离去,据传现场二人表现得十分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