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比干又将明天见了刘知县应该说的话嘱咐了我一遍,便倒头睡去。我睡不着,反复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将来有了机会,我必须回到宋朝,潘金莲那头我还有心事呢外面乱哄哄的,好象有人在敲着铜盆破口大骂,责怪这个窑子铺不讲公共道德,半夜起来用大炮崩大粪玩儿,我知道,这又是比干放屁的原因。
比干放了无数个屁了,我还是辗转反侧,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明天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呢?万一刘知县责怪我欺骗他,一怒之下将我赶出大门呢?那我岂不是又将流落街头?我又不具备比干的法术,将来靠什么生存?想着想着,我竟然流下了心酸的眼泪,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浮在波浪上的树叶,不知道要漂泊到什么时候黎明时分,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比较妥善的办法:一旦刘知县想要撵我,我就背着比干,把顺风耳给他,他一见这个宝贝,不收留我那才叫奇怪呢,没准儿他拿我当神仙看待呢。那时候我再在刘知县面前表现得圆滑一些,帮他出些好主意,不愁呆不长久,一长久了,我就可以抽空打算回宋朝的事情了,等我回到宋朝,凭我这一番见识,没准儿知府我也当上了呢。
想着潘金莲那张娇好的面容,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实指望能梦见小潘跟我预习一番下盘功夫,没曾想竟然梦见了比干的那张大马脸!我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一掐大腿醒了过来,他凭什么跑到我的梦里来凑热闹?这么一生气,我是彻底睡不着了,脑子里反复想着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外面的吵嚷声也渐渐散去,大家好象都骂累了,嘟嘟囔囔地各自回了屋。不一会儿,满耳朵又响起了哼哼唧唧的声音。这样的声音类似在一头种猪面前站了一头白白胖胖的撅着肥屁股的母猪,这无疑于谋杀我。捂着胸口听了一阵,我索性不睡了,悄悄爬将起来,摸着黑踅出门外。
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夜空深邃而悠远,仿佛宁静的大海。
站在皎洁的月光下,我如一头发情的野狼,瞪着绿色的眼睛四处观望。
楼上传来一阵狮吼般的声音:“嗷!哇嗷嗷,哇哇!”
怪哉。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我必须上去探个明白,没准儿能刺探到一些危害朝廷的秘密事情,将来我也好用这个当作晋身之阶呢。打定主意,我脱下鞋子提在手上,蹑手蹑脚地往楼上摸去。刚一拐上楼梯,就看见一位美貌女子扭着腰身荡下楼来,她好象受了什么刺激,边往楼下走边轻声叨:“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我每天都是祈祷,快让我长点毛儿。那天起,你对我说,青龙和白虎就是你和我,千言和万语,随浮云飘过”
她这是叨了些什么呢?什么长毛儿?什么青龙白虎?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是什么意思来,只觉得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婉转。耳边轰然便响起一阵娇滴滴的声,我的理性在这刹那之间彻底崩溃了!恍惚中,我顾不得许多,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拉她,那女子“嗷”地一声跳将起来,闪身便往楼上逃去。我怎能舍弃?头脑一片空白,慌乱中一把扯下裤子,闷叫声“娘子”撒腿便撵。那女子见摆脱不开,索性定住身子立在黑影里,屏住呼吸大气不出一声。
黑暗中不见了女子,我不禁站住了,咦?那娘子哪里去了?
正疑惑着,突觉
躺在楼下漆黑的过道里,我晕了半晌,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心中蓦然大骇。
坏了,莫不是被人把脑袋砍下去了?
黑暗里伸手来摸脑袋,一只灯笼被扒拉下来,“咣当”一声滚落一旁。
脑袋果然掉啦!难道我风流一世的西门大官人就这么死掉了么?我不禁号啕大哭。
不对呀,脑袋掉了还能听得见自己哭的声音?我又摸了脑袋一把方才明白,原来没掉。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躺在一旁的原来是一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