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是哪个剧组的?”一个牛头模样的人附下身子问我,“扮演什么角色?”
“先生,我是西门庆啊。”我坐起来,废话,自己还用扮演自己?我又不是唱梆子戏的。
“哦,那就是水浒剧组的了,”牛头颔首点点头,“你们很辛苦啊,半夜都在拍戏。”
“拍啥戏?我是让诸葛亮那厮给扔到这里来的哎,这是个什么所在?”
“医院啊,”旁边一个白大褂女子说,“我看你是拍戏拍糊涂了,怎么连诸葛亮都出来了?”
“这也怨不得他,肯定是被人家当成小偷给打糊涂了,”牛头说着便开始纳闷,“不对呀,西门庆改时迁了?半夜当小偷?也不对,这身衣服不是时迁应该穿的啊这事儿蹊跷了,哎,我来问你,你们导演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张纪中?”
“什么集中?诸葛亮可没说让我们集中,”我也弄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胡乱应付道,“诸葛亮只是说,我跟一个叫做武松的一起来,也不知道武松来没来武松是哪个?哦,我想起来了,阳谷县打虎的那位,好象是炊饼武大郎他兄弟。”
牛头怜悯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这人好可怜啊,演戏演得都入角了。”
我摸着脑后鸡蛋大的一个包,感觉很受侮辱,谁演戏?你才演戏呢,我乃大名鼎鼎的西门大官人。
旁边的那个女子小声说:“黄医生,我看他不像是个演员,倒像个神经病,要不给他转院?”
牛头沉吟片刻,让我张开嘴巴,探手进去胡乱抠了一阵。这让我感觉非常不爽,他拿我当牲口了?牲口也不至于把手伸进嘴巴里抠啊,最多是掀掀嘴唇看看牙口。刚想发作,他又用两根手指拉起了我的眼皮,用一个圆筒状的灯照了照,松开手的时候,我的眼球好象被一根猴皮筋打了一下,方才知道他把我的眼皮拉得太长了,松手一快就让我吃了一个小亏。这么一来,我反倒将心情平静下来,我想,诸葛亮那厮有点儿道行,这不定是把我丢在哪个朝代呢,人地两生,造次不得啊。
牛头让旁边的女子扶我躺倒,站在我的身边,自言自语道:“舌头有点儿发烫,似乎有些神经病的前期症状喔,却也奇怪,语言虽说不怎么有条理,这眼睛倒是蛮正常的,没怎么散光啊,莫非真的是刚才被人当做小偷,打那一棍子打出来的毛病?”嘟囔了一气,把头低下来,慢声细语地问我,“这位先生,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的,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这还用问吗?”我不满道,“我从阳谷县来呀,谁不知道老爷我是阳谷县人氏?”
“如此说来,你就是山东人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牛头正色道。
“这”我左右看了看,心里还真没底,女子生得黄头发,男的留个和尚头,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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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见我一脸茫然,继续说:“干脆我来告诉你吧,这里是深圳特区,我是特区总医院的黄秋生黄大夫,既然你说你是阳谷县来的西门庆,那应该是从宋朝来的,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穿越了时空隧道?分明是一派胡言嘛。方才看你的打扮,我还以为你是哪个电视剧组的演员呢,现在看来你还真的有点儿神经病的嫌疑跟我说实话吧,不然转你去神经病院,一旦到了那里,你可就麻烦了,全是一帮神经病,什么比干啦,什么李公公啦,什么武松啦。”
他这一通絮叨把我彻底说懵了,什么深圳特区?没听说过呀,光听说京城里有个朝廷划出的游猎场所,平常人不许进,京城百姓都管它叫围场特区什么的,最多在开封府有个出名的勾栏叫藏春楼特区,那也没什么呀,年前我还去逛了一趟呢。电视剧组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梆子剧团?这就更不对了,咱这打扮不赖呀,怎么能像个戏子呢?他说的那些人名我就更糊涂了,这都哪跟哪呀他好象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