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一抹身影,看着汨汨的的大腿流了下来,呆呆地在石柱上,一动也不敢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就那么一推,那个女人就那么倒了下去。
在场围观的丫鬟仆人也是一脸的惊惧之色,一声声的痛呼在院子里回荡绝响。水菊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得紧,吃力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刚才那一跤跌下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不属于自己的一样,盆骨一阵钻心的疼痛。看着平安无事的大少奶奶一脸惊魂未定地坐在一旁,她的心里也有了稍许的安慰。自己这么做,也可以减轻心中的那一份罪恶感吧。她差一点就害得大少奶奶失去了孩子,所以当她看着小裳要摔下台阶的时候,她想也没有多想,就那么决绝地冲了出去,用尽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稳稳地拖住了后倒的小裳,一个飞扑,仰躺在了地上,小裳身体所有的重量都让她一个人承受了。所以,小裳只是受了些小小的惊吓,并无大碍。
而郑冉却在和尤玲玲的拉扯间,脚下不稳,从台阶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躺在了地上,藏在小腹间的枕头也一下子露了出来。原本隆起的肚子一下变得扁平起来。所有的人都以一种惑然的目光看着她,尤玲玲更是吃惊不小,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紧接着听到的是郑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大声地喊着“好痛”,整个人地面部都扭曲起来。右手按着肚子。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殷红地血液顺着她的大腿间流了下来。毫无疑问,她是真的流产了。
高家。
高崇煊一路狂奔着回了高家,面色阴郁得可怕,他只知道自己在和兄弟们讨论着该如何防守地时候,家仆便闯进来了,说是大少奶奶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没有等家仆把话说完。他便发疯一般冲出了将军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裳千万不能出事。
跨进门槛的那一刻,迎面便撞上了端着一盆血水的梅香。看着那盆子里殷红的血迹,崇煊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怎么会这样,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会出现这样地事情。
“告诉我。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崇煊忽然失去了再向前迈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梅香的肩膀,大声地问了起来。梅香亦是一脸惊愕地看着高崇煊。一时间有些吓呆了,只是喃喃地道:“孩子。孩子保不住,现在大夫在里面救人!奶奶她”话还没有说完,崇煊已经狂啸一声,猛地推开了梅香,向着归墨院奔去。梅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地喊了一声:“不是大少奶奶”可是高崇煊充耳不闻,转眼就消失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归墨院,静悄悄的一片。高崇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摇了摇头,他的小裳现在就在房间里挣扎,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小裳摔倒时的悲惨画面。她说好了不管任何时候都会在身边支持自己地,她说过要给自己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可是这一刻,他心中有的是满满的自责和悲痛,当他看着梅香手中地那一盆血水时,见惯了这些东西的他,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痛地心情,那些血,不是敌人的,他做不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那些血是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的鲜血啊。
“小裳,小裳”不管自己将面对什么,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崇收拾了一下复杂的情绪,箭一样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婠婠正用纱布帮着小裳裹左手掌,小裳从台阶上摔倒之时,虽然水菊将她拦了下来,用自己的身体垫住,可是小裳还是在慌乱之中擦伤了左手掌。婠婠听说有人从台阶上摔下来,后又是流产的,整个人都吓懵了。赶了去才知道小姐虽然也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但是被水菊救了,只是有一些擦伤而已,并无大碍。最惨的是郑冉,原本是假装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却不想是真的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可是就那么一摔,孩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