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产生这个念头,金子青立即忙不迭地试图抚慰平墨:
“少爷,没事儿的,俞小姐今天没来,是我的失误,明天,明天行吗?一会儿我就去俞家,我去拜托俞良宴,让他同意,帮忙劝说俞小姐来见您,您要注意自己的情绪,还有您的身体”
金子青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跪到俞家家门口向俞良宴负荆请罪的准备了。
金子青一着急就会絮叨,按往日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平墨早就会喊闭嘴,让他给自己留点儿清净,然而,今天的他一直耐心地听到金子青啰嗦完,才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金子青正在酝酿情绪,准备一会儿去俞良宴面前下跪呢,平墨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倒把金子青吓着了:
少爷难道被刺激大发了?疯魔了?
平墨可不知道,自己在金子青的心目里,已经是这么一个洪水猛兽般的形象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头上的手,说:
“你别担心,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想说,我不需要见她了,我们回家吧。”
金子青一下子震惊了。
而在震惊过后,他咬着手绢,都要热泪盈眶了:
少爷,您总算想通了!总算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他咬咬牙,忍住了哭出来的冲动,说:
“少爷,你在那里等着,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去接你。你的腰不好。”
平墨撑着自己的腰,轻轻活动了一下,没有再逞强,而是轻轻地答道: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后,平墨就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怀抱着一只匹诺曹玩偶,坐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中,往日总在他眼中涌动着的情绪,此刻已然完全平静了下来。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回英国去,跟养父母道歉,专心工作,学习,把自己的腰伤治好,再打网球,等到来日,自己有机会再回国,就能堂堂正正挺直腰杆站在她的面前,说一声对不起,再请她再亲口说一声原谅。
一切就这样吧。
平墨想通了,俞知乐却仍在纠结中,在晚餐的时候,她仍然盯着自己的手机,不愿意动筷子。
只要平墨或是金子青不再打电话来,那就证明,平墨他已经想通了。
虽然她面对金子青的时候,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松口去见平墨,但她太清楚平墨了,即使自己说不去,他也会在那里苦等着。
想到固执的平墨,俞知乐有些无奈,也有点儿心疼。
小时候的友情,和他照顾自己的恩情,俞知乐没办法如此轻易地一笔勾销。
没办法,她只好陪着他一起苦等,午饭都没有吃
她过度专注地望着手机的模样,和她那因为大半天没有进食而显得小白菜地里黄的脸蛋,落入俞良宴眼里,那叫一个可疑。
她是怎么了?平常她捧着猫食碗,嗷呜嗷呜地吃得那叫一个香甜,今天这是身体不舒服?胃口不好么?
俞良宴绕到了她身边坐下,担忧地摸摸她的小脑袋,问:
“猫,怎么了?”
俞知乐无精打采地眨眨眼,那含着点委屈与担心的小眼神,看得俞良宴心里一个抽抽。
他记了起来,这猫以前说过,有事儿不能瞒着她。
难不成这猫已经知道了自己正在为她办户口转移的事儿,预谋把她放到陈家去当陈简的妹妹?正在因为这个生气?
有了这层担忧后,他叹了口气,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猫,不是我有意要瞒着你的,让你去陈家,做陈简的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知道,我不只是想把你当女朋友,我希望我们有更远的未来。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