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狂这些日子,基本上已经形成了每天刷上十几遍比赛网站的强迫症,在大大小小的女子网球比赛的报名名单里搜寻着景上华的名字。
越找,他的心越冷。
她是真的不打算制造任何和自己见面的机会么?
她是真的这么不想和自己碰面么?
一向神经大条的舒狂,这些日子来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少男纤细敏感的神经,他是天天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满脑子想着自己和景上华自从认识后每次见面时的场景,就跟过电影似的。
关键是,如果是好一点儿的电影也好啊!给个happyendg也好啊!
脑子里总是闪过悲剧电影,这本身就是一大杯具啊!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几天前,他总算在一个比赛的报名名单中,发现了那个他找了许久的名字。
他看着这个名字,心里翻涌着难言的情绪,手上却已经采取了不自觉的行动。
敲开报名一栏,轻车熟路地输入某个已经熟悉了的身份证号码,再打进“孙皎皎”的名字,顺手再写下一系列报名所必须的信息,直到确认无误后,再点击报名按钮,女队的比赛名单中,就又一次出现了这个总是在报名,可从未参加过一次比赛的“孙皎皎”。
做完这一系列类似于条件反射的动作后,舒狂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把这个人记得这么深了?
或者,自己记住的,并不是这个他到现在都不清楚长什么样儿的孙皎皎,而是某个必定会和孙皎皎的名字联系起来的另一个人。
景上华。
他不甘心!他舒狂从来就不是甘心认输的人!
所以,他要再争一回,把景上华争过来!
以前,是江同之跟她的关系好,相处的时间长,可是,这个优势,等到景上华进了省队,就不能称其为优势了,不是么?
其实舒狂也忘了一件事,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用孙皎皎的名字报名了,然而,这一举动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掩饰的习惯。
他下意识地觉得,有了这个名字,他就有了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景上华面前的理由,可以正当地跟景上华相处,即使景上华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字的本身,就是一个假象。
不过,见到景上华后,舒狂就把一切抛到了脑后。
他要抓住每一次和景上华见面的机会!握拳!
舒狂和景上华这层窗户纸没被捅得稀烂以前,他们的见面时间基本就集中在比赛场上,他们总是在抽过签,知道自己的出场顺序后,就选择一片球场集合,吐槽吐槽对战双方的球技,或是分析分析双方的战术,再鄙视鄙视对方的水平,斗斗嘴,一k,就差不多了。
但是,景上华觉得现在和舒狂呆在一起,怎么感觉怎么怪——
她抱着胳膊看比赛,舒狂抱着胳膊看她。
尼玛我又不是史前巨兽有什么好看的啊!很烦哎你造么!
景上华被看得一身一身起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掉了,又起了一身,弄得她看比赛都看不安稳。
从比赛开始后,活活被深情凝视了五分钟之久的景上华,终于忍不住这强大的精神荼毒,忍无可忍地对舒狂道:
“你要干嘛?给个痛快话行么?”
舒狂也的确毫不迟疑地给了景上华一个痛快话:
“我要追你。”
神马意思?你追我,我能懂的,可是你非得要拿那种瞪谁谁怀孕的眼神看我干嘛?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二百大洋没还啊!
景上华把脸扭到一边,对准场内,说:
“我上次说了,我是真的”
舒狂又一次毫不迟疑地给了景上华一句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