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宴在客厅里,拿着客厅花瓶里的一枝花发着呆。
偶尔路过的唐姨刚刚听到兄妹俩隐隐的争吵声,知道他们是闹不愉快了,看到自家少爷这个样子,还以为俞良宴是打算把花送给俞知乐,叫她不要生气了。
然而,俞良宴实际干的事情,那叫一个幼稚。
他盯着那朵花的花瓣,认认真真地数着,一边数一边念叨:
“道歉不道歉道歉不道歉”
数着数着,他就忘记哪片花瓣没数过哪片花瓣数过了,只能懊恼地抓抓头发,从头再来。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三四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简直是有点儿脑残患儿的嫌疑。
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动手打她?
要道歉吗?
可是自己明明才刚刚训斥过俞知乐,叫她不能出去和别人喝酒,现在他去道歉,不就是在告诉她哥哥刚才教育你教育错了么?
他正在纠结中,听到了院外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紧接着就是田叔去应门的声音。
苏杭以为急救车会比自己到得快,没想到他自己一出门就打上了车,而且一路顺畅,以至于他到达俞家别墅家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没有多想,他就去按了门铃。
他简单地对俞家来开门的人说了一遍自己的来意,那位大叔就放他进去了,他也得以顺利在门口,见到了俞良宴。
“什么?”
俞良宴本来对于苏杭大半夜的跑自己家来觉得奇怪,但听他说起俞知乐的情况时,他除了惊愕外,还有些不相信:
猫一个小时前还跟他吵架呢,怎么会突然闹肚子疼?
但苏杭既然来了,他也就客气地把他让了进来,让他在客厅坐下,自己则打算上去看看俞知乐的情况。
说老实话,他在明白苏杭的来意后,心里头是有些别扭的,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猫是不是因为赌气才打电话给人告状的?
而且,打给谁不好,还偏偏打给苏杭?
主要是俞知乐今晚太不听话了,俞良宴才会有了这样的猜想,所以,他根本不着急:
“那你先坐,我上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苏杭却压根没有要坐的意思,坚持说:
“让我上去看看,我是学医的,至少我能判断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俞良宴更加不爽了,他把手拦在了楼梯扶手上,对苏杭说:
“抱歉,现在是半夜,有可能我妹妹已经睡觉了,所以”
苏杭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跑了一路的他,现在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他一把扯过俞良宴的衣领,寒声道:
“睡觉了?她一直在跟我说话,她睡什么觉?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回事?我听她说,就因为今晚市队聚餐的事情,你打了她?你知道她电话里哭得多委屈吗?而且我怀疑她现在是阑尾炎!你不信?”
说着,苏杭就把一直紧握在手里c已经变得温热的手机狠狠地往俞良宴耳边一扣:
“你给我好好听着!”
手机显示,他们通话已经超过了五十分钟,而电话那边虽然好像无声无息的样子,但俞良宴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属于俞知乐的微微的抽泣声。
他的眉头一紧,快步朝楼上跑去。
而苏杭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深呼吸了几口,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后,才朝楼上走去。
俞知乐的房门压根没有锁,俞良宴一推门就进到了她的房间里去。
看清房间里的一切后,俞良宴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俞知乐狼狈地蜷成一团,面色惨白汗水淋漓,眼泪汪汪地咬着一角被单,一双腿无意识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