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刺,他没有用任何招式,也没有用半点修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刺,可胡非站在原地,仰头望去,却仿佛看见了一柄利刃寒芒破开竹枝朝他刺过来,凛然的气势死死锁着他的命门,让他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竹枝的细端颤了颤,堪堪停在胡非喉咙前半寸。感觉到浮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滴冷汗从胡非额上滑落,他吐出来一口气,跌坐到地上,一股寒意顺着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他脑门,他无端的悚然想道——他想杀了我。
浮丘立在他面前,身后有风过,摇了摇他的长发白衣,他整个人却依旧是无波无澜的。他收了竹枝,没有扔掉,仔细端详着,好像真的在考虑它是否能刺破一个人的喉咙。
一个元婴修士,别说是用竹枝,他要想一个练气期的修士死,单单看他一眼就够了。
半晌,还是浮丘先开了口,他收回目光望向胡非,“你倒还真有几分运气。”
胡非还没从那份惊恐中走出来,惧怕不敢接他话。
“他留了一缕神识在那镜湖中,那神识复制了当初他初入剑道时的情况,日复一日c年复一年重复着那一段境遇,只是想有日后能得有缘人参透,得他传承,念他初心。”
“胡非,你可悟得了?”
胡非还心有余悸,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小声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悟得我把他的动作全记下了”
浮丘安静的看着他,是在等胡非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胡非仔细端详了他的神色,才又小心翼翼道,“洛水惊寒,他究竟是什么?”
他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见浮丘神色如常,才大了几分胆子,问道,“在这两次幻境里,东九东十”
“胡非。”
浮丘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了,三招,等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既说自己已全都记住,那日后你就在庚桑峰上练剑,练到你觉得悟了为止。”
浮丘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再看胡非一眼,走进了瀑布旁的黑洞子里。
“哦”
胡非低下头,闷闷答道,心里茫然又失落。
阿炎还在生他气呢,他还没把抹额还给他。
可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目光,胡非硬着头皮站起来,一招一式的比划起来。
那些招式已经深刻在记忆中,除了刚开始知道被人盯着有些不自在外,胡非动作慢慢的越来越流畅,水雾弥漫过来,水声湍湍之间,寒芒青虹,也有了几分肆意气势。
他回忆着那青袍男子的动作,渐渐地的摒弃了一切杂念,融会贯通。
浮丘就依着洞口而坐,眼神冰冷,心里是一潭被冻起来的湖水,他毫无情绪的想,“不像,不是。”
青袍广袖的修士大大咧咧坐在前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他对他扬声笑道,“诶,等什么时候得了空,我带你回我那死生之地瞧瞧。”
他放下酒葫芦,又抡起他的佩剑来,动作十分的粗鲁不堪,硬生生将一把秀气美丽的剑抡出了大砍刀的气势,“啧,我在那儿,可还有一大帮子徒子徒孙哩。四千多年前我回去过一次,呦呵,一大群人呼啦啦跪跟前叫祖师爷,那阵仗可把我吓了一跳,嘿嘿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靠着树,侧身背对了修士,闭上眼睛装睡,不想理他。
修士又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唤道,“小八?大人?尊上?天”
彼时,他还是个孩童的模样,可反而是修士更像个孩子,每天手上嘴上都没个停歇,烦得他想揪头发。
他睁开眼推了修士一把,气愤道,“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可修士是个厚脸皮,他每天都这样说,说了整整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