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逸望着桌上的菜式,真真的面无菜色,堂堂一知县如此穷朴!两盘蔬菜,不见油荤,唯一的汤里漂着些蛋花,刚刚就见县衙残破,心里还疑周作民故作姿态,云四处看了看,县衙里就没值钱的东西。
“周县家里还有什么人!”独孤逸问道。
一衙役答道:“周大人还有一老母亲。”
“何处!请他老人家出来。”
一个佝偻着,苍老,病弱的身子,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粗布衣裳,跟大街上的百姓没两样,很难想像他的女儿居然是做官的!
云在独孤逸耳旁说着。
“什么!”独孤逸大叫,“你说这些饭菜是周老夫人作的!难道连一个仆妇都没有!”而且就刚刚老人家还愁米粮不够。
这个周作人!再清廉也不能苦了自己的母亲吗!
独孤逸带着怒气大声说:“去,多带些人手,叫那帮大人们早些来,饭菜都凉了,尤其周作民!叫她快滚回来!”
“大人为何发怒!”周母问道。
“我气周大人太不尽孝,老人家受累了。”对这位母亲,不由倏然起敬。
“大人此言差矣,若我儿为母搜刮钱财,不顾百姓生死,与那些贪官污吏何异!我儿堂堂正正我睡芦席也安稳,大人若为民主持公道,老身衔草颉环也当的,若为老身,大人不必了。”
听听,有如此母亲,包青天就是这样养成的!
独孤逸好笑的看着众位大人,这些人坎坷不安,心虚了呵,黄旗银倒还镇静,她能纵横官场,贪的毫无顾忌,恐怕朝中的大臣没少得她得好处,先放着,慢慢收拾,到要作一回汤姆,戏一戏这些老鼠。
“本帅前些时得到各位大人得相助,今日借着周县,借花献佛,宴请诸位。不过宴无好宴都是些蔬菜,乃周老夫人自己栽种得,也是本帅一番心意,请,请。”
平常好鱼好肉得大人们,如何下咽!面上龇牙咧嘴得。“唉!”独孤逸好大声得一叹,吓得一人筷子拿不稳,掉在地上,抖抖嗦嗦。
“大胆,本帅亲自宴请,你居然如此不敬,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独孤逸凶狠异常。
外间杀猪似得大叫,所有人噤噤颤颤吃着食不知味得东西,间歇得一丝尿骚味,闻之欲呕,有些人想吐不敢吐得。
独孤逸沉了脸,放下筷子,手指向面惨无色肇事之人,挥挥手,早有人把她拖了出去,于是外间演奏了二人协奏曲,抑扬顿挫动听得很!
大厅里静得掉了针尖都能听见,“本帅看你们食不下咽也不免强,只是不由想起那些阵亡得将士,她们连这些家常菜也尝不得,被秦军围困五天四夜,本帅及众将士饥饿异常,那时哪怕是一根菜叶一滴水,也如琼浆佳肴。你们这些作威作福得大人们到不能体谅本帅之良苦用心。”
“世子爷此番功勋卓著,世子爷但有吩咐,不敢不从。”黄旗银谨慎谦卑得很,投石问路。
独孤逸面露喜色,“我听说衡远县二千住家流离失所,国税乃每人一月十钱,当今圣上体恤民众不加赋税,怎么!黄大人管辖得地方竟然是每人一两银子!难道皇上私下传诏,要你这么作得!”
“世子明鉴,黄某管治不严,这些全是手下糊涂,我即刻命她们改正。”丢卒保车。
“哼,本帅爷也不是不讲理得,来人啊,领着这些大人们返家,把她们家里抄个一干二净,国库空虚,想必大人们很乐意捐献,记住喽,不许糊弄本帅,那些钱可都是保命钱,少了一个子我都要你们死无全尸,外边得那两个别忘了,至于黄大人,她乃皇亲贵胄,安生得坐在这里,不劳她动弹。”
叫过云,低声嘱咐。独孤逸斜靠座椅,眯着眼休息,休息!(画外音:哈,我是一休哥,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