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贯冷清沉寂的紫禁城这些天沾尽人气,几乎所有的阿哥格格都聚到宫中了,就连大阿哥直郡王也特地千里迢迢从边关赶回来,子孙满堂,乐得太后心花怒放,这些日子嘴就没合拢过。
保和殿上一片沸腾,丫环侍卫换红毯的换红毯,挂灯笼的挂灯笼,各府福晋都是一色大红绣花氅衣,粉红衬衣,在低下人的搀扶下也全张罗开了。
在场的人,从上到下,个个忙得没有一分一秒的空闲。
“罗贝,过来!”
“哦。”我把宣纸递给老九,汗都来不及擦又匆匆赶去十四那边。
“八哥那缺人,替我题两副春联,我一会儿回来。”
“春联?”多么过分的要求。
“愣着做什么,拿着。”他将笔塞给我,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指着我道:“要是敢乱写,自个剜了眼珠子来见我!”
我无限可怜的跨下脸,还挖眼珠?直接斩了得了,让个用惯电脑的人写水笔都是残酷的,更何况拿毛笔编春联。这难度好比我现在丢还十四一把刀,一个乌龟壳,让他刻甲骨文,作文题目就来个:“论三个代表”——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贝儿。”
身后忽来一阵阴风,紧接着就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挑起下巴。“在想什么。”丹凤眼中电波流转,顾盼生辉。
我立刻退后一步,神色自若。“十四阿哥的嘱咐,写对联。”
“十四?”老九勾唇,脸上笑意不减,继续靠近。“需不需要帮忙?”
“你肯帮我?”
“当然,贝儿刚才也帮我了不是么,礼尚往来。”唇角化过一抹邪媚,他握住我的右手,转身将我困在书桌前。“我们可以慢慢来。”他紧贴着我的背,下颚抵在我的脑侧,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桌上的纸砚。
“九阿哥,还是离得远些好。”我浑身不自在,感觉矗立在我身后的就是一根高压电线。
“嘘。”他低头,轻笑,呼吸在我颈间清晰分明。
温温的气息夹着香味缠入我的发丝,钻进我的耳朵,我一慌,抬肘猛地顶开他,他一声闷哼松了手,我趁机拽着纸笔落荒而逃。
果然不能相信那只妖精,风流成性女人成群,为副对联我差点就一将功成万骨灰了!
“让你待那儿,尽瞎跑!”一个小时后十四才大步流星的回来。“写完了?我看看。”不经过当事人同意,他直接从我手中抽走我的结晶。
“第一次,写得不好,别见怪。”我双手绞在身前象征性的谦虚一翻。上天明鉴这可是我从三十六份作业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甲,其融会了我所有的智慧与汗水。
他倚在黑檀椅上,锐利的黑眸在再三张纸上来来回回的巡视。
“不太理想?”我开始有点不放心,他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手中握的是他仇人的家谱。
“足足半个时辰!”他突然跃起身一摔纸,吓的我往后缩了一大步。“横七竖八,歪歪扭扭,一团糟!还有这个,什么东西!”他指着对联。“自己念!”
真不满意?我有点茫然了,我凑过去念道:“上联:男生,女生,穷书生,生生不息。下联:初恋,热恋,婚外恋,恋恋不舍。横批:生无可恋。”用词不华藻,简单易懂,内容上更是一针见血,揭露人类内心真实情感,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你认为?”
“文采上可能稍逊风骚。”党教育过我们要谦虚的谨慎的做人。
“还给我谈文采?”他冷哼。“自己数数错字有多少。”
“那是通假字。”我哈腰赔笑。
“站好了!”他不耐烦地吼道。“整日不学无术,愚昧无知。”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