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盆秋菊含苞待放,院中央满树红枣,累累将收。
“我和清秋就住姑娘隔壁,若有什么姑娘可随时吩咐。”女子柔声,伸手比了比后面的厢房。
我垂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皮。“呵呵,真是麻烦你了。”
女子淡然一笑。“请不要见怪,这儿虽不比宫里,但也算幽静恬适。”
“不!不!不!”我急忙摆手澄清。“我不住宫里,就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玩的。这儿静谧古朴,好得不得了,简直像桃花岛。”
“桃花岛?”
“哦。”我一敲额头,解释道:“我家乡,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家乡很远?在桃花岛?”女子和睦尽收,满目匪夷所思。黑瞳忽明忽暗,柔水似的声线有几分颤动:“你我”她欲言又止。
“夫人?”
“桃花岛上是不是有个姓黄的女孩?”她的手紧握着纱绢抵在胸前,紧绷的表情下隐藏了一丝颤意,仿佛在期待什么,又仿佛在害怕什么
“等等等等你¥!¥”该死,一紧张居然开始咋舌。
“黄蓉!她叫黄蓉对不对!”她激动得泪珠盈眶,双手发抖的压着我肩。“是金庸的小说,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对不对!”
“你穿穿穿咝”我吃痛,吃惊看似如此柔弱的女子竟有这份力道。
“穿越!二十三年前我穿越来到这里!”她抓着我,两眶热泪,不住颤抖。
水榭旁修竹数竿,百般花卉,纷纭辉映,香气袭人。
灵惜拭去两行泪痕,久久才恢复平静。
她原名柳灵惜,十五年前被人奸人陷害,除了她和腹中的胎儿全家都惨遭毒手。因为精神过度抑郁,不久后她连胎儿也未能保住,身体本就虚弱的她经过一次流产后再也无法孕育。直到五年前偶遇清秋,漂泊的生活才算有了落脚点。她说严总督对家人都很好,对她也很照顾,她也一直把清秋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笑说倘若她的孩子还在也约莫与清秋一般大了。
灵惜悠悠执起茶壶,把空杯注满,唯美的笑容渗入伤忧。
“灵惜姨,你就没想过要回去吗?”
“想过,当然想过。当初为了回去连割脉的傻事都做了呢。”泛着清清香味的茶叶在瓷杯杯底绽放绿色的花朵,她垂下眼帘,优雅的举起瓷杯淡淡抿上一口。
“那后来呢?”
“父母没见找着,倒是差点见了阎王。”杯沿遮住了她嘴边浅浅的笑。“不过那时我没放弃,又千里迢迢的去保国寺找到了静空大师,他说”
“他说什么?!”我着急。
“他说不可说,一说即错。”
“耶?这不唬人么!我只知道有蒙古大夫还没听说有蒙古和尚的!”我当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愤愤地直往嘴里灌水。
灵惜执起我手,娴静的笑。“大师告诉我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安然。”
“什么意思?”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清心戒欲,一切随缘。我刚开始也不明白,但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越发能领悟其中的奥意了。”她握我的手紧了紧,温柔的眸中掠过一丝凄清。
“那不就是没办法了?那我和小黑怎么办?我们还一心思要回去呢!”我声线里写满了失望和懊恼。
“小黑?你们?”
“嗯,都怪那个家伙。”我把到这里的来龙去脉和小黑的“好人好事”一一向她数落开来。灵惜听得很认真,脸上始终挂着舒心的笑,仿佛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
当我抱怨起老康硬逼着一大堆人陪他来南京玩,灵惜身形一顿,手中的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