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透着一丝病态的惨白,即使是在如此暖阳的照耀下,那样的白也足够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短短的十日,江暖心竟然虚弱至此,原本丰嫩的面颊也急剧消瘦了下去,如此一来,更衬得她眉黛眼黑,尤其是那对原本就大而漂亮的眼睛,仿佛变得更大了,当她定定看着什么的时候,那黑瞳里就像是有着黑色的漩涡,仿佛能将人彻底吸附进去。
十日前,当江暖心下定决心要来东齐,她本是想去告诉独孤澈一声,可是又怕他会为她担心。
而且,她也有她的骄傲,她不想让独孤澈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她原本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可是当她看到镜中那样恐怖的容貌,连她自己也害怕了。
所以,她才会做出这样悄悄离开的决定,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算是死,她也只想留给他一个最完美的印象!
可是——
她就这么不告而别,他一定是恨死她了吧!尤其是他们之前还因为洛天音大吵了一架,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她竟然又和洛天音一起离开……
江暖心望着那一丛开得正艳的牡丹,想到这里,她煞白的唇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黑不见底的眼瞳里,也有不知名的情愫浮了上来,恨就恨吧,她如今已然形同废人,看来,是真的命不久矣了,与其让他在担心中看着她凄惨死去,还不如就让他恨着她,至少,她在他眼里,还是曾经那模样……
而且,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感情还没有深到刻骨的程度,她这么一走,他大怒之下,也许真的会彻底将她忘记!
这不正是她如今所希望的吗?
可是,为何她心里还是会这么难受?只要一想到那一天因为她的莽撞,害他受伤,她就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暖儿,在想什么?”
江暖心正沉思间,忽听耳畔传来一道如玉温润的声音。
是洛天音。
“没什么,看那花开的好看!”江暖心迅速掩去眸中怅然,她转眸看向洛天音,挤出一抹笑容,轻声道。
“喜欢的话,我让人摘了给你插花瓶里!”洛天音坐在江暖心身侧,伸手轻抚她如水长发,温柔说道。
“不用了!”江暖心却摇摇头,深远眸光凝着在那粉红的牡丹花上,眼底深处有一抹伤痛,“让它们待在枝头吧,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绽放美丽了!”
“暖儿……”洛天音闻言心头顿时像是被一柄重锤击中,那样的钝痛,令他不由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江暖心这是在借花隐喻她自己。
“我没事!”江暖心也察觉到洛天音因为她的这句话情绪低落下去,她连忙扯了唇角,眨眨眼,厚而密实的睫羽如扇掀起,她连忙转移话题,“怎样?有没有查出来那玉佩是谁的?”
江暖心所提到的玉佩,是那一日她去擎北侯府询问外祖母和大舅舅究竟知不知道她生父是谁时所得到的东西。
当时外祖母与大舅舅像是早知道她会去一般,将一封信交给了她,然而出乎江暖心意料之外的是,那封信,竟然是白桦的亲笔信。大舅舅告诉她,白桦当年早已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那浮刻着麒麟纹路的玉佩就是一同附在信中的,可是让江暖心失望的是,白桦的信中却只字未提她生父的事,只告诉她,即使有朝一日她发现了自己并非江家女,却也不可以去追寻她的真实身份,因为,那将是一场会毁掉她的灾难!
所以,最后的线索都只在这个一看品相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玉佩上了。
然而,他们到达麟州三天了,洛天音几乎问遍了他所熟悉的大臣,却无一人知晓那玉佩来历。原本打算找六壬镜的计划也因六壬镜正在闭关而搁置。
可是,江暖心这一次血毒发作却较之以往来得更加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