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理由指责赵一局长,也不能公开说赵一局长是针对他,
但毛勇组长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在赵一局长面前认输,更何况这还是涉及他亲自儿子工作的事情,
毛勇组长又起身倒了一杯开水,端在手上慢慢在办公室里走了起來,
“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家伙,”毛勇组长心里又诅咒了一句,
此时此刻,毛勇组长心如明镜,他知道他儿子今年想解决事业编制身份,进入江南局工作已经不可能了,他必须为儿子寻找另外的路,
将这个基本思路定好后,毛勇组长就开始思索起來,看找哪个帮忙有可能解决他儿子的工作问題,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毛勇组长是一名副厅局级领导干部,在平时的工作生活中,也认识了一些朋友,建立了一些关系网,有着自己的圈子,相互解决各自的问題,
比如方丽红离开乡下小镇,以事业编制的身份进入江南正气管理局工作,就是毛勇组长与她当劳动厅副厅长的公公,采取“你帮我安排一个,我帮你安排一个”的办法进行的,
只是毛勇组长更加明白,方丽红的公公作为一个负责劳动就业的厅局级领导干部,他虽说有能力帮自己的忙,但方丽红的案子还沒有了结,她的公公与自己也沒有什么私交,他不会白白帮自己的忙的,
如果毛勇组长找她的公公帮忙解决儿子的工作问題,到时他肯定会提出要求,在处理方丽红案子时要帮她,那就有可能“惹祸上身”引起较大的麻烦了,
因为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赵一局长处处与他过不去,他虽说是排在第二位的局党组成员,但在处理方丽红案件时,毛勇组长知道他沒有能力左右什么,甚至还有可能连说话的余地都沒有,
“赵一你给我好好记着,你利用手的权力与我过不去,我已经牢牢地记在心里了,”毛勇组长心里又默默地诅咒了赵一局长几句,
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赵一局长,是否在打喷嚏,是否感受到了冥冥之中有人在默默地诅咒他,
很显然,这条路走不通,接着,毛勇组长又考虑了几个人,几个平时相互帮助的人,但最后却被他一一否定了,因为他明白,他与那些人沒有任何私交,他们的帮忙都是利益交换,他们不会白白地给他提供免费午餐,
这就是现在官场的悲哀,
在这里沒有感情可言,沒有原则规定,沒有是非对错,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退居第二位,利益是一切的出发点与归宿点,
树大明是这样,方建军是这样,方丽红是这样;董昕主任是这样,马志兵副总经理是这样;伍钢副局长是这样,洪继宗副局长是这样,张晗瑛调研员是这样,
就是赵一局长也是这样,他为了保护自己政治利益,在明明知道龚仲被树大明等人冤枉的情况下,他想到的不是实事求是地给龚仲挽回影响,而是他自己的政治利益,最后硬是将龚仲由黑山案件的“参与者”变成了“知情不报者”,
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可做,为了利益,什么话都可说在机关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找到一个符合利益需要的说法,
“唉,在体制里混真的不容易,不管有多大的本事,也有遇到难題的时候,”毛勇组长沒有想到的是,他官场上一路顺风,工作上沒有解决不了的问題,但现在因为儿子工作的事被赵一局长难住了,
毛勇组长回到座位上,将这些年他在官场上所遇到的人与事很快地想了一遍,最后他确定仅凭他的关系,在社会上沒有办法解决他儿子的工作问題了,
“生气解决不了问題,现在与赵一局长斗也解决不了问題,唉声叹气更解决不了问題,”毛勇组长彻底地冷静下來,再一次将这些年在官场上认识的领导慢慢地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