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天字号房间,两条长凳子搭成的临时床铺上,君落离睡得正沉。与之一道屏风相隔的双人大床铺上,冷溶月双手做枕,呼吸匀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梆——
更鼓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渐渐消失不见。两道细细的红色光点穿透过窗纸,徐徐清香弥漫向整个房间。
须臾,窗子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拉开,一道黑影无声无息落入房中,等了片刻朝后打了个手势,两道黑影随后飞身入房。三道黑影一进房间立刻兵分两路,一人朝君落离而去,另两人朝屏风后面的冷溶月走来。
“大哥,确定就是这个小白脸抢了那批珠宝?”朝冷溶月走来的两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冷溶月,那目光就像看一个死人。
“孙宏没必要骗我们。”张横,便是下午要买君落离玉佩,也是刚才最先进屋的黑衣人说道。
“大哥,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将这小白脸抓起来带我们去找那批珠宝要紧,晚了争夺的人可就不只我们了。”先前说话的人面露着急,伸手就想去抓床上的冷溶月。
“等等。”张横捉住张坚的胳膊,在张坚不解的目光中,张横并起两指朝着冷溶月点下,张坚立刻恭维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到字刚落下,一双素手如离铉之箭,火石迸发间点上两人的穴道。甚至张坚还保持着说到字时微张的嘴型。
“大哥,老三。”扛着君落离久等二人不出的老二张卞轻换一声,人却朝窗户飞身跃去。一道白影闪过,人在空中的张卞保持着飞身跃起的姿势‘噗通’着落了下来。
随着张卞落地的声音,南墙人高的衣柜朝一边移去,三个灰衣青年默不做声走出来一人抗着一个又原路返回,冷溶月刚要抬脚,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君落离,挑了挑眉上前去将他抗起来跟着进了衣柜后面的暗道。
千山岭一座未知名山谷内,几栋小木屋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谷各处。其中一栋木屋烛火通明,冷溶月高坐首位,下首两边坐着一名老人和四名灰衣青年。“华叔,消息传出去,就说珠宝被玉面飞龙所得,玉面飞龙将珠宝藏于千山岭中,而玉面飞龙三人正逃亡西临躲避风头。”
冷溶月所称的华叔正是月来酒楼的掌柜。闻言,华叔沉思着点点头,“公子是想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去办。”
齐京,北临大海,南面千山岭。在这个没有海战的时代,齐京是整个天下最易守难攻的城市。两面环海,剩下的两面环着天然屏障千山岭。连接齐京与外面世界唯有千山镇外的一条官道。千山岭山千座,首尾与北海两端相连,几百年来牢牢的守护着齐国京都。千山岭距离齐京只有两百里的路程,因此虽然千山岭是齐京的一道保护屏障,依然有十万兵马长年驻扎于此。
若是那些贪图财帛的江湖人真敢进入千山岭,以华叔对当今圣上的了解,根本不用他们动手,自有军队消灭他们。
“华叔,这事并不着急。”冷溶月笑着出声劝阻华叔离去,华叔沉吟片刻重新坐了下来,“此事确实不着急,是属下考虑不周差点坏了公子的大事。”
冷溶月摇头,手指时不时敲着座椅扶手,“算不上什么大事,几只跳梁小丑而己。”
华叔掳着鬓下美须,笑意晏晏道:“确实是跳梁小丑。西临打的好主意,却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公子。”华叔老眼昏花的眸底闪过一丝精明,他可是清楚眼前这个气质高雅清贵的白衣公子的真实身份,与那些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风流公子半点也沾不上边。那些读书人避之如粪土的金银俗物可是眼前之人的最爱。敢打她最爱的主意,那就要做好撒头颅抛热血的心理准备。
“公子,那三人怎么处理?”华叔下首的灰衣青年出声问道。
冷溶月敲击扶手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