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曲起手指点点椅子扶手,半晌,答道:“宁王府还欠我一千万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于是华叔便明白她为何要在枫城晕倒了。无语的看着冷溶月,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说她。前朝宝藏那么大批财富,他以为她已经足够知足……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了罢了。
“小姐要怎么向宁王讨回这笔欠债?”他可不认为宁王的钱是那么好拿的。金酒酒逃婚,到现在宁王也找不到人,与金家的连盟也暂搁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宁王与金家的联手虽没有摆在明面上,但哪府没有几个暗线,除了普通百姓不知情外,京城里的那些权贵哪一个不知?明面上没有人说,但暗地里,站在宁王府对面的人都看着笑话呢。
宁王落了面子,却还不能去找金家的麻烦。找了,将金家逼到别的势力去,宁王府可说就是得不尝失。堂堂一国王爷,被一个商女打了脸,偏偏又不能还回去,还得咬着牙,笑脸相迎。
宁王已经是找落牙齿混血吐了,这个时候小姐再找上门……
还有一点,宁王府被金家打了脸,宁王都从未让那些暗寻无情公子的人停止搜寻。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华叔纵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两分。
他不认为,冷溶月此时找上门能讨到什么好。
冷溶月托着下巴,清亮的眸子眨了眨,看着华叔不赞同的神色,嘻嘻一笑:“鉴于宁王的为人,我准备自己动手。”
那便是‘偷’了。虽然用这个字眼有些不好听。
华叔更不赞同了,“小姐,别忘了你还是尚书府的嫡小姐……”
“那又怎么样?”冷溶月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看,就因为我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才有这么多人想要谋害我。这一次是我‘甘心’吃下他们给我的毒药,也十分配合的装病装柔弱。若不是如此,华叔你猜,这条回京的路上,有多少‘山贼’会冒出来杀我呢?”
“既是他们不仁,又何怪我无义。”
“可小姐终归是……”华叔叹了口气,咽下后半句话。罢了,小姐若是如他期望的小姐,可还能安然自在的活到如今?
冷溶月看着又一次想明白的华叔,眼中露出点点笑意。她知晓华叔是真心为她好。这个时代注定女子只能依附男人而活,华叔能压住这种观念,在她身边照顾她这些许年,她对他,有的不只是感激,还有亲情。
她冷溶月在这个朝代,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个个想让她死,守在她身边没有血缘关系的,却个个真心待她好。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晓孰轻孰重。
“小姐当心些,若是事情出了差池,便去豫王府躲躲吧。以豫王殿下的秉性,想要护住小姐还是轻而易举的。”
冷溶月点头,“我知道,谢谢华叔。”
见冷溶月听下了他的话,华叔欣慰的笑了笑。而后眸色一冷,“小姐准备怎么处置张氏?”
冷溶月轻言浅笑道:“这个不用着急,张氏苦心经营多年,我要让她看着她握在手中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失去,我要让她痛不欲生。”
有时候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看着自己慢慢的失去所有又无以为力的挽救。
华叔眼底眸中极速闪烁了几次,而后归于平静。
小姐终于要出手了么?
月色渐明,冷溶月从千山镇出来,一刻也不耽误的往京城赶去。此时,她又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将身上的白锦衣换成了黑色。黑色,是掩盖一切真相的颜色,也是夜晚行事作案的底色。
宁王府冷溶月并没有来过,但并不影响她的行动。
宁王府的财库在宁王君瑜所居流华院旁邻的青阳阁中。君瑜没有平王君襄有枫城柳家支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