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照例清晨即起。
他虽未必和往昔相国寺般为研磨豆浆而劳顿,然却忙得不可开交。
天霄宝殿除了林灵素法相外,四周已置满红烛c帐幔,一片红色喜气洋溢,香火鼎盛莫若如此。
宋两利正忙着点着无数蜡烛及灯笼。他发现蜡烛越亮,生意越旺,故一大清早即快速补充一夜熄灭之烛火。现场又现神光普照,瑞气盛旺。
正点完烛火,宋两利忽觉门外有人,立即迎去,开启红门,果然见及一位四十上下,徐娘犹韵之女尼含笑而立,她施个佛号,笑得自信:“敢是天霄神君住处?”
宋两利眉头一皱,直觉此人除了理光头外,浑身瞧不出尼姑味,还戴牛眼大佛珠,显得有点那个不伦不类,忍着笑意,道:“不错,师父正在此,不知这位光头夫人有何贵事?”
那徐娘道:“贫尼并非夫人,乃出家人,法号横竖,请多多指教。”
宋两利皱眉:“你是出家人?怎看都不像”想笑,终于笑起。“出家人还养得那么白白胖胖?打扮停花枝招展?你该不会是唱戏的吧?”
横竖比丘尼道:“猜对了,以前是唱戏,后来出了家,和佛结了缘,已经有好多年了。”
宋两利颔首:“你说,我便听,只是这里乃道观,不知师父来此何意?”
横竖女尼道:“想见见神君元神法相,以便悟道。”
宋两利道:“佛道本不同,你可能要失望了。”
横竖女尼道:“佛道怎不同?一切皆修行,皆在渡人为善,何必那么坚持!老实说,我乃修得佛门禅机后,亦觉道法较合乎人性,故特地来请教高人。”
宋两利道:“怎说道家较合乎人性?”
横竖女尼道:“例如能结婚,吃荤,喝酒,一切随缘,比起佛门处处禁制要好得多。”
宋两利呵呵笑道:“照你这么说,哪还出啥家?干脆改修道法便是。”
横竖女尼笑道:“看来你是被管得紧,还有一段路要走,行修于心,何陷于法,是佛是道皆相同,不必刻意分别,日久你自会悟通,快去请你师父,贫尼想请益几句如何?”
宋两利只觉好笑,这爱打扮女尼说得禅机无限,他可悟之不透,对方既然为师父而来,且前去转告,看看师父如何处理便是,当下引人进入厅殿坐蒲团,随即往后院奔去。
横竖女尼则坐之不住,起身四处打转,尤对居中林灵素丈二高新雕法相瞧之甚仔细,想悟出端倪。后院厢房。宋两利甚快奔及通知。林灵素亦已起床,盥洗妥毕,正打理一派宗师穿著。忽闻及有女尼求见,林灵素皱眉:“道佛不同宗,她干啥大清早求见?”
宋两利道:“大概你俩有缘吧,她说佛道本同宗,想要求您开释什么地。”林灵素道:“要我开释?敢情道行还不深!”稍安一笑:“对方可有法号?”宋两利道:“有啊!
又横又直,叫‘横竖’女尼,顶怪的。”
林灵素一愣:“横竖女尼?佛教太妹?”
宋两利呵呵笑道:“前一句倒是正确,这‘佛教太妹’可新鲜的了,怎有这名堂?”
林灵素亦想笑,道:“她近年可风云得紧,只要稍有修行者,莫不知有这号笑料人物。”呵呵笑了几声始说道:“她本名花月贞,早年在戏班唱戏,以美艳闻名,后来爱红不红,或受了刺激或佛缘已至,竟然跑到普陀山白云庵出家,当时白云师太便收留她,也剃了渡,她倒是老老实贲苦修了几年,谁知白云师太一坐化后,这家伙竟然自己悟道,说什么一切不必太坚持c执着,‘佛’随时可修,人人可修,如果吃素便能成佛,那牛马岂非早成了佛,所以她啥肉都吃,只对法力有影响的不吃,还说吃槟榔可以驱邪破煞,法门比我们还厉害;她甚且穿得戏服在跳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