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瑛手持“玉髓补元丹”,依然愁眉不展,满面忧容地,叹息一声说道:“病从病起药
可治,病从心起药难医!我除了适才那点顾虑之外,并因冰儿此病,是由胸中积恨郁怒而起,
若不能浚本疏源,使她把满腔愤怒,尽管发泄,则今日纵或病愈,明日又可能病发,我们哪
里会有无穷尽的妙药灵丹,来不断替她医治?”
谢逸姿知道萧瑛所说不错,遂看了晕卧床上的慕容冰两眼,苦笑摇头说道:“萧大姊所
言,确是医家妙理,但要想浚本疏源,必须先知道本源何在?如今慕容冰小妹,人既晕绝,
又复音哑难言,却是怎样能够探询出她究竟是为了何事,才气恼成这副模样?”
萧瑛叹道:“追询真相,虽然极难,但我们能设法先使冰儿获得一个尽情发泄机会,散
却心头部分积郁,再喂她服下这粒‘玉髓补元丹’,也可挽回她一条小命。”
谢逸姿听完话后,双眉一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欣悦神色,但这种欣悦神色,却是
略闪即逝。
萧瑛是何等人物,立即向谢逸姿含笑说道:“谢仙子,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妙策?”
谢逸姿看了萧瑛两眼,嘴角微动,欲言又止。
萧瑛笑道:“我们之间,坦白得已无丝毫,谢仙子怎么还会有难言之处?”
谢逸姿万般无奈,只得苦笑说道:“我是想慕容冰小妹,如今因尚不知她母亲‘佛女’
温莎的遗书,业已出现,对于萧大姊怀恨极深”
萧瑛满面喜色地,摇手止住谢逸姿往下再说,连连点头,扬眉笑道:“谢仙子,我已经
明白你的想法,这确是一桩上上妙策。”
谢逸姿慌忙摇手说道:“这仅是我一种想法,只可触类旁通,千万不能照此实行。”
萧瑛含笑问道:“为什么不能行呢?”
谢逸姿皱眉答道:“萧大姊今非昔比,我不能要求你过分委屈。”
萧瑛哈哈大笑,满面神光地,正色说道:“谢仙子,你恰好弄错,我因昔年对‘佛女’
温莎,暗下毒手,无法赎罪,天良愧疚万分,一经思及,寝馈不安,比身受任何酷刑,都要
难过,如今若能使冰儿在我身上,泄去积愤,保留下一条小命,与独孤策生儿育女,光大父
姓慕容,母姓温氏的两家门户;才是能使我心安理得之事。”
谢逸姿听得肃然起敬,向萧瑛合掌一拜。
萧瑛还礼笑道:“谢仙子怎的拜起我来?你若助我完成这桩心愿,救得慕容冰的性命,
以向‘佛女’温莎赎罪,委实是彻底成全萧瑛,我应该拜拜你呢!”
谢逸姿正色说道:“萧大姊,我懂得内咎天良滋味,比任何刑罚,均要痛苦,愿意
使你益人益己地了却这桩心愿,但其中却有一件绝对要求,请你务必作到,否则可能把益人
益己的性质,完全改变,变成了害人害己!”
这“害人害己”四字,听得萧瑛悚然一惊,忙向谢逸姿讶声问道;“谢仙子,我猜不透
你的语意,请快说出到底是桩什么绝对要求,萧瑛无不遵办。”
谢逸姿神色极为郑重地,缓缓说道:“我要萧大姊认清利害,千万莫使慕容冰小妹,在
不明就里之前,尽泄积愤,而在明白就里之后,抱憾终身。”
萧瑛静静听完,这才知道谢逸姿是要自己避免死在慕容冰手下,遂颇为感激地,点头笑
道:“多谢贤妹对我如此关怀,也请你尽放宽心,因为萧瑛身有要事未了,必然惜命如金,
我绝不肯在冰儿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