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兴点头说道:“大哥说得不错,由‘南海普陀’飞到‘野人山’,最快也要四五日
光景。”
独孤策道:“既需四五日飞行,我们何必定要青雕再复无济于事地,苦拼半夜?我第二
点理由便是顾虑青雕已受严重伤毒,倘再飞行竭力,可能会把这只罕世灵禽,生生断送!”
独孤兴听得瞿然说道:“大哥深谋远虑,说得极对,我们立即陆行赶路便了,好在师傅
只限令在一月以内赶回,凭你我弟兄脚程,想也不会误事。”
说完,便即手拍雕颈催令降落。
青雕起初仍自倔强不肯,但禁不住独孤兴一再催促,方无可奈何地,缓缓飞降。
独孤策下得雕背,向独孤兴说道:“兴弟,通灵鸟兽,多半识得药性,自能疗疾,你命
青雕不必与我们同行,可以随意他往觅药,或是先回‘南海’,请我恩师或南门师叔疗治。”
独孤兴闻言点头,遂挥手命那青雕,自行离去。
青雕飞起空中,但仍欲相随同行,经独孤兴一再挥手呼斥,才叫了几声,展翼东飞,展
眼间冲入密云,不见踪迹。
一来“释道双绝”,尘缘将满,即将坐化,二来南海路遥,自使独孤策与独孤兴二人,
孺慕师恩,不顾餐风宿露,戴月披星,昼夜不停地,展尽轻功,拼命急赶。
约莫二十二三日以后,南海波涛,终于在望。
独孤策透了一口长气,向独孤兴苦笑说道:“兴弟,我们总算是不曾耽误了我师傅与南
门师叔的一月限期。”
独孤兴摇头叹道:“倘若自我离开‘普陀’,乘坐青雕,飞往‘野人山’时,开始计算,
则距离一月限期,仅剩两日,真也险得紧呢!”
独孤策一面赶紧雇船渡海,一面摇头说道:“南门师叔的‘神卜’妙术,确已深通造化
契机,可能连青雕受伤之事,都早在他老人家算中?否则跨鸟御风,何需一月?
约有半月限期,也就足够。“
独孤兴眼圈微红,悲声说道:“我师傅及大悲师伯,对我真好,他们两位老人家撒手尘
缘,同归极乐以后,我就只有靠大哥教训指导的了。”
独孤策向他安慰说道:“兴弟,不要这样说法,我们这一路急赶,显见你的功力,业已
与我仿佛”
独孤兴不等独孤策话完,便自接口说道:“这都是大悲师伯与我师傅为我费尽苦心,施
展‘小转法’的脱胎换骨之功,我总怀疑两位老人家若非为了此事,大耗心血,是否还
不会这早便证真觉?故而心中耿耿,难过已极,惭愧对于深厚师恩,无法答报!”
独孤策先前闻讯怆怀,是由独孤兴向他劝慰,如今却又不得不劝慰起独孤兴来,向他含
笑说道:“兴弟何必难过,你只要能够光大南门师叔所传,游侠八荒,济救民物,就是对于
他老人家的最好答报。
说到此处,故意岔开话头,又复微笑问道:“兴弟聪明透顶。你自从追随南门师叔以来,
学会了他老人家的多少神功绝艺?”
独孤兴苦笑答道:“我师傅除了内外功行,是以‘卜酒睡’三事,称奇江湖,我已经在
两事之上,略窥门径!”
独孤策惊喜说道:“南门师叔的‘神卜’妙技,旷世无俦!兴弟竟能在短短时以内,得
窥门径,真是可羡!可佩!”
独孤兴脸上微红,连连摇手笑道:“大哥你弄错了,我所说的略窥门径之事,是‘酒’
‘睡’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