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间,又回到那巨宅之前,黑漆大门紧关如故,和先前来时没有两样,静悄悄的不闻
声息,也不见人影,只是,他的心情不同了。
“砰!”
他向大门遥击了一掌。这声巨响,全巷可闻。
门开了,出现的仍是那老态龙钟的老苍头,颤声喝骂道:“寡妇孤女,就该任意让人欺
负么?”
徐文一弹身,欺了过去,那老者缩身闭门,但来不及了,一只左臂,已被徐文牢牢扣住
。
老者昏昧的眸子陡泛精光,左手一挣,不脱,右掌猛然切出,势疾力猛,绝非庸手。徐
文轻轻一指,老者右臂嗒然下垂,老脸顿现死灰之色。
徐文恨声道:“老狗,你是活腻了?”
老者结结巴巴地道;“少侠有话好”
徐文厉声喝道:“少废话,领我见你们分坛主!”
“什么,分坛老汉不懂。”
“你再说一句,我活撕了你这老狗!”
老苍头面上的皱叠起了,额角渗出了大粒的汗珠。徐文夹腰带把他提了起来,大踏
步向内趟去。
大门内是一片影壁,挡住了视线,所以在门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转过影壁,是一个占
地极广的大院落,一条丈余宽的砌砖荫径,直通迎面的大厅。宏伟的建筑,并不因油漆剥落
而减色,画阁飞檐,雕龙附凤,廊柱合围,巨厦翼展。冥想当年这巨宅的主人,又是了不起
的人物。
顾盼间,来在廊沿之上,厅内布设,清晰扑目,古雅而不奢华,看样子,的确不像是江
湖帮会立舵的地方。
但徐文成竹在胸,决不为这表面情况所惑。
死寂依然,不闻人声,不见人影,气氛透着无比的诡秘。
徐文上了阶沿,把老者向地上一掼,厉声道:“引我见你们分坛主!”
老者显得惊怖十分地道:“少侠您误会了,这里是安分人家的住宅”
徐文杀机大炽,想到被毁于旅店中的一代女怪杰“三指姥姥”,被掳劫的红颜知己“天
台魔姬”以及下落不明的母亲,开封蒋府的惨劫,恨火填膺,仇焰焚心,口里栗喝一声:
“老狐狸,‘地狱书生’并非善良之辈!”一脚照定左臂踏了下去。
一声凄厉的惨嚎,那条左臂骨碎肉靡,痛得老者满地翻滚,语不成声地道:“小狗,你
就杀了老夫”
徐文切齿道:“我不杀你,你再装洋,我撕下你的右臂!”
一蓬疾雨,由屋顶洒落,着地之处,冒起一片白烟。这是一种剧烈的毒计。那老者再次
发出了惨叫,抽搐了数下,不动了,眨眼工夫,尸身开始溶化,流出腥臭刺鼻的血水。徐文
一身衣衫,百孔千疮。
他除了感到一阵麻痒之外,毫发无伤,这证明他确已到了百毒不侵之境。但这场面,仍
使他惊心动魄,目定口张。
毒雨过后,一切又归寂然。
徐文愤怒欲狂,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他想了想,退下阶沿,双掌运足功劲,朝居中一根廊柱劈去。
“轰!”一声巨响,柱摇梁崩,瓦片与碎木粉落如雨。照此情形,不消三掌,这巨厦势
非震坍不可。
就在此刻——
一个阴冷刺耳的声音起自厅内:
“‘地狱书生’你好猖狂!”
徐文冷吟了一声道:“与我滚出来!”
一条人影幽然出现,赫然是那豫南特使简青山,白森森的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