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被“卫道会主”延为上宾,而且竟然离席相迎,这使他惊疑莫明,他对这位会主,
可说素昧生平,这从何说起呢?
他略事谦让之后,便在左首空位上入座。
同席的,他仅认识一个“无情叟”,其余的完全陌生。
“卫道会主”那张看来有些沉滞的面孔,令人有一种极不自然的异样感觉。
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端了上桌。
徐文呼吸之间,眉锋一皱,差点脱口惊呼,凭他训练有素的特殊嗅觉,发现这碗案中被
人下了毒,而且是无形的慢性剧毒,任何人都无法觉察。
此刻在座的,全是江湖中有头有面的人物,大多数是一门之长,或是一方之霸主,包含
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江湖豪客,如果悉被毒毙,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他想喝破,但一个头阻止了他。
这毒,是独门秘方配制,除了父亲,他想江湖中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配制。父亲下毒的
目的何在?为了报仇么?在座的不见得全是仇家?
他又想起清源寺中的那件毒案,更为疑惑?
该阻止这惨剧发生吗?
正自思虑不定之际,座中一个鸠形鸽面的枯瘦老人,突地栗声吼道:“燕窝有毒!”
这一喊嚷,邻近的几桌已有不少的宾客听到,登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同桌的一个个脸色大变,异口同声地惊道:“毒?”
只有“卫道会主”脸色一丝一毫都不曾变,回头低声向随侍弟子道:“这道菜停止上,
传总管!”
筵开百桌,要阻止决不可能,然而对方只吩咐停止上菜,看来对方早已防到这一着意外,
不然没有独上首桌,然后待命上其余各桌的道理
徐文不期然地把目光瞟向那枯瘦老人,心中震骇至极z这种毒,可说是无色无味,除了
懂得配制这毒药的人。可以凭特殊的嗅觉能予辨认外,任何人均难察觉,这老人是何来路,
竟能认得这毒?
“卫道会主”转目向那老人道:“幸而不出所料,否则本座无以向天下同道交代了!”
枯瘦老人面上的皮肉微微一阵牵动,道:“鬼伎俩,令人不齿!”
“卫道会主”起立洪声发话道:“诸位,请安心尽欢,没有事!”
嘈杂的声浪,才渐渐平息下来。
徐文忍不住又把目光向枯瘦老人瞟去。
枯瘦老人也把目光回注徐文面上,缓慢地道:“听说小友对于‘毒道’颇有造诣?”
徐文心中暗地一震,心想:自己除解过上官宏之毒,和在“聚宝会”表演过一手辟毒之
外,并未展露过,这老者是根据什么而作此语?听说这两个字大有文章,莫非心之中
微一欠身道:“略识毛皮而已,谈不上造诣,阁下是听何人道及的?”
“哈哈,小友,江湖上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秘密的!”
徐文一颗心陡地收紧
“卫道会主”用手一指枯瘦老人道:“小友,容本座介绍,这位是当今毒道‘同道’称
为”
徐文倏地想起一个人来,不由脱口接话道:“敢莫是‘崔无毒’前辈!”
“卫道会主”一颔首道:“不错,小友一猜便着。”
徐文再次欠身道:“小可失敬了!”。
“崔无毒”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
徐文心疾转,曾听父亲提及这位风尘异人,当今之世,唯有他可算是“毒道”
名手。他本名崔吾独,为人孤僻古怪,不与任何人交往,所以取号吾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