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说了一个“是”字。
十八魔君见仇残子以绝世武学惊走天山三友,端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由毒魔君为首,引导十七名同伴缓缓走来。
仇残子知他们又将要旧事重提,说道:
“耿老英雄不必与我客气,天山三友武艺虽高,未必即能胜过列位联手,方才我在洞内寒潭得来一部道书,虽说与练武无关,但若将罡气凝练,化虚为实,对于本身也有莫大好处,即可连带寒犀角一并奉赠”
毒魔君耿当世忙道:
“前辈之赐,决不敢领,只愿将我们十八人收在门下,充任一名走卒于愿已足!”
仇残子连连摇手,说了几声:
“耿老英雄言重了!”接着又道:
“贫妪将得来之宝奉赠,自然还有用意”
毒魔君忙恭应一声:
“请前辈吩咐就是!”
仇残子续道:
“天山三老锻羽而去,此仇已结,说不定;还要卷土重来。列位聚在一起,自然不必顾虑,若果单独遇上又将如何?”
十八魔倘若不打算弃邪归正,凭他们那付狠劲,那怕不打掉门牙和血吞,拚个伤残死活?但他这时恶已泯,善方立,确有点茫然之感,被仇残子问得面面相觑。
仇残子也知他们为难之处,正色道:
“列位若不见外,则那部道书与寒犀角务请收下,其实,贫妪留将下来也毫无用处!”
十八魔虽不知那部道书记载些什么东西,听仇残子所说,料与玄门罡气有关,想起来日大难,也不好过份矫情作伪,毒魔君躬身一拜道:
“前辈赏赐,敢不从命?耿某就此拜领,并即回西北闭开苦练,前辈若驱策之处,只稍遣各位小侠传呼,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仇残子颔首道:
“贫妪与世无争,今后也绝少在外行事,小徒树奇日后在江湖上尚望加意照应就是了!”说罢,吩咐最小一名侍女入洞,取出一根洁白如雪,长约四尺,粗逾儿腿的犀角转交余树奇送了过去,续道:
“道书藏在犀角里面,旋开即见,此物收藏不易,在路上加意防护才好!”
毒魔君唯唯称是,接过寒犀角,作别起程,率领十七魔缓步出谷。
十八魔一走,余树奇又回转仇残子身边,唤一声:
“姑姑!我们往那里走?”
仇残子慈爱地抚摩他的头顶,温和道:
“姑姑今后就隐居在洞里,不再出江湖了!”
余树奇真料不到姑姑幽居在迷云谷几十年,好容易脱困而出,却又再度幽居起来,不禁瞠目结舌,惊诧不已。
仇残子好笑道:
“痴儿!你以为幽居不好么?以往在迷云谷,是事非得已,所以天天想出谷看看新的天地;那知出的谷来,满眼尽是奸淫烧杀,争权夺利,反不如在迷云谷干净,若非带有你这十二位师妹,我真想再跳下迷云谷永不复出了!”
大凡一个人到了灰心失意之时,就免不了起一种出家的头,仇残子两腿被废,年事已高,人世上的名利已和她绝缘,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但这一种事,余树奇确是无法了解,良久良久,才“嗯”一声道:
“那么,吃的?”
仇残子道:
“这个也毋须担忧,洞里面有水有火,比迷云谷强多了,你去把亲仇报了,不妨就回此谷结庐相伴。”
余树奇忙道:
“奇儿想和姑姑多住几天不行么?”
仇残子道:
“聚散本是无常,何必多此一举?你今天就可以走了!”她话虽如此,但说时仍免不了带点凄凉的音调。
谭妒非怔怔地望着余树奇和仇残子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