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树奇蓦地记起被村夫敌视的事,笑道:
“那些村夫似是不通情理,怎会对你又这样敬重?”
“你怎知人家不通情理?”
“我追那姓王的小贼,误到村里,向人问了一声大哥,那人登时一拳打来,这可不是不
讲理了?”
“你才是哩!”谭妒非好笑起来道:
“你不知道这里人怕做大伯c大叔c大哥?”
“为什么?”余树奇不禁楞然。
谭妒非悄悄道:
“因为头一胎多半是野孩子,所以他们怕别人称他为大,连大嫂两字也不便说。”
“他们当时不说,谁又知道,若换上别人捱了打,岂不冤枉?”
他才不管你哩,古人说:
“入乡问俗,入国问禁。谁教你不先问明白?”
这一对小爱侣互抱树上,娓娓而谈,石壁那边“卜”一声响,赤地千里已飘然而出,后
面跟着黑则明扛着一个大布包,看样子很重,却不知里面装什么药。
谭妒非忽然道:
“他师徒两人俱不是好货色,我们立即替世人除害也好!”
余树奇知道这爱侣想到就做,急将她搂得紧贴胸前,轻声道:
“正要使他和玄阴婆婆火拚,削弱飞龙寨和碧芙山庄的实力,暂时不好动手。”
谭妒非本是明白,只囚一时心急,欲以一杀为快,一经余树奇解说,也就“唔”了一声,
当作同意。却见黑则明将包裹放下,双掌向石壁一推,“隆”一声响,那堵石壁竟坍了半边。
赤地千里猛喝一声:
“你这是干啥?”
黑则明理直气壮道:
“里面还有丹炉丹鼎,和师兄的遗物,不把洞口封死,岂不便宜了别人?”
赤地千里气得在他脑勺上一敲,登时敲起一个爆栗,骂道:
“你这蠢才,这是天然石壁封着洞口,有谁能够发现,给你这样一来,反而露了形迹。
还不快走!”他把黑则明狠狠地骂了一顿,一先一后,飞奔出谷。
余树奇好笑道:
“这魔头设想得周到,却不料我们已经看个明白。”
谭妒非也得意异常。待赤地千里师徒远走,才联袂走往山林。
虽然时将夜半,谭嫂子想是财迷心窍,仍然倚闾而待,见谭妒非忽然带了一位俊美少年
回来,不禁楞然道:“好姑娘呀!我要你去寻宝,果然被你寻到宝贝的野郎回来了,把野郎
赶到家里来怎生使得?”
余树奇不知当地所说的“野郎”,只是“情人”之称,但听谭嫂子野郎长c野郎短,害
得满面羞红。
谭妒非却“呸”一声道:
“他是我的人,你再野郎不郎,当心我打伤你哟!”说罢,回眸冲着余树奇抛个媚笑,
才对邻近几位壮汉道:
“他姓余名树奇,方才原是追赶一名小贼误闯到这里,因为不懂得这里的规矩,差点儿
和你们打一场哩!”
余树奇趁机向各人作个长揖。
村夫虽是难得有几人见过世面,却是人人豪爽,一经解释,尽弃前嫌,也有谭妒非与他
们络熟,那还记得小节?哗然哄笑,把两人迎接进屋,在预设的盛宴上宾主尽欢。
翌日,两小侠带同村汉健夫几十人迤逦前往卧虎谷,那知刚达谷口,忽见白影一晃,隐
没峰后。
两小侠不禁同时“咦”了一声,对望一眼。
谭妒非道:
“这就奇怪,昨夜里,魔崽子死的死,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