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有些不幸,如果她早生个三十......不,二十年,那她绝对能名留青史的。
但世界没有如果.......
“好啦,你也别想的太多,也未必就真的想你想的那样,也许.......她的大脑受过巨大冲击导致海马体受损也有可能导致类似的结果.......”他越说越小声,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这句话,那天计算机已经明确显示了她的大脑除了一些十分微小的伤痕之外没有任何破损过的迹象,海马体更是完好无损。
白荷也知道组长是在安慰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且刚刚自己很失态,甚至骂了人,还是当着组长的面,组长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更不是来这儿混饭的外行领导,他是真正的脑科国士,特等医生,国家特级科学发明奖得主,二十三年前的华夏唯一一个诺贝尔医学奖提名者,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傲,唯独在他面前不行,自己走过的路这个人都走过,在他面前,自己这些成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不说归不说,白荷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如果艾依夏真的记忆数据成像全部模糊的话,要么......她是个一出生就活在虚拟世界的人,要么......她被一些非常可怕的人用特殊技术手段洗掉了记忆,然后重新编写了一段虚假的记忆,这不是她在凭空瞎猜,她既然敢说那肯定有依据,艾依夏的大脑经过了他们团队的精确扫描和信息处理,虽然她之前大脑受过冲击,但并没有到伤害记忆网络的程度,而高能粒子产生的生理幻象不可能占据整个记忆,科学里面的排除法:去掉所有错误答案,留下的就是正确的可能性,也就是她刚刚想出来的这两种,在排除掉明显不可能的那个,正确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白荷紧闭着嘴,嘴唇微微抽动,好像很生气.......很委屈.......很.....害怕。
她不管艾依夏是不是人类,也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至少她看到的,这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生命,而且明显艾依夏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酗酒不骂人不赌博不吵不闹讲卫生还会做饭打扫卫生,还很耐心的听她叨叨来叨叨去.......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她给说烦了,她朋友很少,能说话的人也很少,所以她很珍惜,尤其是在她上大学的那段时间她的室友改她的论文害她没拿到奖学金之后,她更是不轻易交朋友。
这也是她这短暂的生命中,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想帮一个人。
一个记忆被篡改的人是非常可怜的,也许她背负了根本不需要她来背负的东西,甚至她都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为人处世,奴役肉·体仅是悲哀,思想自由终有反抗的一天,可若是连记忆思想都是被奴役的,那就真的是彻头彻尾的被他人圈养的猪狗。
某种程度上,现代科技是罪魁祸首。
如果这种洗脑技术普及甚至还能引发更可怕的后果,如果有人有足够的资本力量,动用这种技术可以给大量人民群众洗脑,在大脑输入类似‘绝対服从’的记忆指令,这样统治阶级就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思想控制’,这可比什么闭关锁国来的简单高效多了,而且一劳永逸,很有利于长久统治,哦不,是社会长治久安.......
更多的白荷就不敢想了.......想到这儿已经足够大胆惊悚了。
白荷害怕,她第一次对自己做的事产生了怀疑,自己若是真的发明了什么东西,真的取得了什么成就......会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用她发明的东西去害别人?就像诺贝尔发明炸药本意是想用来开山修路,却被人拿去当做杀人的武器一般........
愤怒,委屈,害怕,该怎么办?
“组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