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凌炎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奋不顾身地冲到了城脚下,所以凌炎的身后,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队弓箭手在压阵。而从那个士兵来的方向来看,凌炎便知道那士兵肯定是从别处而来,而且那士兵的言行又显得如此焦急,所以凌炎才会有“肯定有坏事发生了”的预感。
那士兵飞奔来到凌炎面前,气喘呼呼地下了马,神sè慌张焦急到了极点。他没等调匀自己的呼吸,便急急地道:“炎将军……不好了!”
趁着那士兵喘粗气的间歇,凌炎忙问道:“快说,怎么了?”
那士兵强自咽了口唾沫,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炎将军……营寨……被敌军劫了!”
凌炎刹那间呆住了,随即又惊又怒道:“怎么可能!我们一路前来,哪有什么黄巾敌军!从哪能突然冒出敌军来劫我的营!”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大怒,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炎可真是气过头了,指着那士兵的鼻子,厉声斥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李大目派来的!说!你是不是想骗我!”
那士兵快吓死了,慌忙乱摇着双手:“炎将军!我不是……李大目派的啊!我……我没有骗你啊!那个……那个……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将领,也已经被劫寨的黄巾军给杀了!”
凌炎大是震怒,他虽然万分不愿意相信这个情况,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士兵是不会说谎的,而士兵口中的“不知道名字的将领”,八成就是屠夫!
凌炎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也想到没有一点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凌炎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眼前的事物,竟然也看不清楚了。
那士兵仍是焦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被那士兵一叫,凌炎这才勉强稳了稳心神,悲愤无比地回头朝城楼看去——攻城士兵仍然在奋不顾身地前仆后继着,死伤越来越惨重。
本来,军情紧急,凌炎应该做出决定的,但凌炎这时却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他的心神完全被这种绝望的情绪所占据,所以一时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情绪中,凌炎倒是想了一点事情,他想到的是,那劫寨的兵到底是从哪出来的?这一路他走过不知多少便,哪里还能藏得下敌军!再说,即便能藏下敌军,李大目又哪有多余出来的兵马,能够分出来去劫寨?
凌炎又再进一步想到了,就算李大目设下劫寨之计,但他城中的兵力岂不是更加虚弱,为何四面围攻,却还攻不破城门!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恍惚,急的快要哭了出来:“炎将军!请速回驰援!”
凌炎看了那士兵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钜野城,在黑夜中,钜野城好像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一样,要吃掉送进他口中的所有士兵。
凌炎强子忍住心口的剧痛,忍着万分的痛苦,对士兵道:“去……快去告诉于将军……下令全军撤军……”
“是!”士兵见凌炎下达了领命,立刻朝于羝根奔去。
凌炎眉头紧皱,看着城上的士兵,好像已经不见了李大目的身影。
凌炎又仔细听着,远处仍然有士兵喊啥的声音传来,不过好像比之前的声音笑了许多。
不多时,便见于羝根急忙策马奔到凌炎面前,神sè不解而慌张:“炎将军……这……”
凌炎紧咬着牙:“于将军……后宅被劫,我们不能不撤兵……”
于羝根急得大喊道:“炎将军,钜野城即刻可下,此时,万不可撤军啊!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凌炎无奈至极,长叹了一声:“于将军……恐怕这次……攻不进去了……若是能攻破,文将军此时便应该已经攻破城门,进了钜野城了……”
于羝根虽然也知道事情又变,但他实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