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第一个学徒,也是在旋风之后,这只兽人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如果在平时,这样的荣耀足以让这个出身平民的年轻兽人感到骄傲和自豪,但此刻,在攻城战接连失利,粮食几乎被全部烧毁,后方又被切断的情况下,这个职务让他感到的只有难以承受的压力——他没有半点把握能够把这些同胞带回自己的故乡,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同胞是否能够捱过连续数日的饥饿。
在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兽人法师的心情经历了比一生中其余时间加起来还多的起伏:受到诅咒,失去力量和活动能力时的绝望,老师和头领被杀后的恐慌,伟大的魔王使者接触自身诅咒时的喜悦,已经被告知成为首领,并被要求在最短时间内攻下科诺斯城时的惶恐,而现在,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哈斯奈尔变得麻木,他看向同胞的目光显得茫然无助,这名法师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有人给自己指导。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升起,这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毒蛇一样紧紧地攫取住他的心灵,哈斯奈尔紧了手中的法杖,罪恶感和求生欲的交锋让兽人法师痛苦不堪。
如同暴雨一般从天而降的箭矢让哈斯奈尔从是否独自逃跑的艰难抉择中醒悟过来,“敌袭!”他大喊道,同时为自己施放了一个魔法护罩,然后高声命令着自己的同胞们起来战斗。
然而连续数日的断粮让这些强悍的兽人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力气——幽银之火那天召唤的火元素巨人,还有随后火焰狂魔的魔法,焚毁了这个营地中大部分的存粮,而缺乏后勤观念的兽人们毫无节制的食用使得原本可以坚持更久的粮食很快便消耗殆尽——他们甚至没有能力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上的利箭落下来,将自己钉在地上。
一阵如同闷雷一样声音在几轮箭雨之后从远处传来,曾经经历过多次战斗的哈斯奈尔很快便分辨出了这声音的来源——重骑兵,是的,只有那些全身披挂着厚重铠甲的重骑兵在大地上奔驰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兽人法师的脸色中透露出无比的绝望,他知道,面对那些有着坚固外壳的可怕的杀戮机器,自己这些已经来武器都拿不稳的同胞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所有的法师,一起离开这里。”在这一刻,责任感战胜了胆怯,哈斯奈尔爆发出无穷的勇气,他将法师的指挥权交给了另一个同伴,然后,带着那些还能勉强行动的同胞们勇敢地迎向了从四面奔腾而来的重骑兵。
这是一场按方面的杀戮,连走路都困难的兽人们,在一向被视为自己克星的重骑兵的贴地下,甚至连稍微阻止一下对手的前进都无法做到,那些骑士甚至不必使用长枪,只需要驾驭着自己同样披挂了重甲的坐骑冲过去,然后把那些虚弱的兽人撞倒,接着任由坐骑踩过。
哈斯威尔大声吟诵着咒语,火球和酸液箭连绵不断地向四面八方飞去,重骑兵的铁甲那一阻挡魔法的攻击,在骑士们接近到以前,至少有二十人被魔法从马背上击落。这个法师全然不顾自己用尽法力之后的可怕后果,全身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向从体内涌出,空间中的魔法能量此时变得无比活跃,在法师的组织之下形成了一个又一个魔法,在骑士们中间无情地攫取着生命。
战争已经完全结束了,除了事先利用魔法逃走的法师们,以及仍然在战斗的哈斯奈尔,所有的兽人都失去了生命,这些凶恶的生物终于为自己的侵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兽人们的缺乏远见和大胃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诺恩侯爵的计划中,他们将会面对一群虽然饥饿,但依然保有部分战斗力的敌人,然而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战斗全部被重骑兵所包办,那些紧随其后的部队甚至连和兽人接战的机会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那些穿着厚厚装甲的家伙后面搜索和消那些深受重伤的残敌。
没有人注意到,在遍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