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清风柔柔拂面,吹荡得树梢沙沙作响,响声直荡到人的心怀里,带着新树半旧的清淡扑向到身上。
丝丝寒凉打在身上,徐嘉萱并不觉得冷,反而心里暖滋滋的,原来他还记得自己,“还要多谢殿下方才没有在厅堂之上道明,不然”
徐嘉萱想起甫一见三殿下进门时自己惶恐的心情,不由觉得好笑,方才实在是担心过头了。
司徒鸿会意,微微颔首,算是领了她的谢意,“这种事情在京城委实不算少见,大小姐不是独一例,便是来日被徐老夫人知道,凭着大小姐的聪慧和才智,想来应对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他是担心她来日会因这事有什么烦恼,而为她解忧吗?
徐嘉萱低垂着头,脸上的红晕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好在有夜色的掩盖,不然她抬头时那抹颜色被三殿下瞧了去,不知要怎样看她。
司徒鸿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玉盘,在脑中刻画了方才遇见的一抹身影,眼底的幽深浓了又浓,垂下眼睑来时面上已恢复了大半的平静,疏而有礼地对徐嘉萱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宫向父皇复命了。”
闻言,徐嘉萱交缠的两根手指顿时收紧,不多时又失落地缓缓松开,挽手福礼道:“那萱儿就不耽搁殿下了,三殿下慢走。”
司徒鸿点头,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折,方才在一旁候着的侍卫见三殿下离开,立刻提步跟了上去,主仆二人回到方才宴客的花厅上,与徐庆之和徐庆义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徐家两位老爷亲自将三殿下送至正门外,亲眼见他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
廊下徐嘉萱坐在依凳上呆呆地盯着方才那人离去的方向,神思不知飘到了哪里,待一旁春喜的脚步声走近疑声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
小姐穿得如此淡薄在秋风里坐着,若是伤了寒可怎么好。
徐嘉萱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恍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用手中的银丝绢帕掩了掩嘴角,缓缓站起身来。
花团锦簇的廊下一隅不多时又恢复了一刻钟前的安静,只余枝丫上的叶子在嘈杂。
出了正院的徐珞,捡着灯火通明的石板路往回走,今年是第一次在京城里过仲秋,虽没有想象中的好,但节庆的味道要比自己所知道了中秋节浓。
趁着月色正浓灯亮如昼,索性她就多走走,书玉也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
“怎么,悄悄话被搅和了心里不痛快呀?”一道嘲讽的声音从头顶的方向传来。
闻声,徐珞迈进假山下的脚立时撤了回来,倒退了几步昂起头看着假山上优哉游哉半坐半卧着的徐衍,眸光清凛,短短一瞬倏尔就笑了出来。
“你又躲在哪里听墙角。”
徐衍嗤笑一声:“我要听什么就光明正大的听,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徐珞翻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争辩,“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徐衍就从假山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跳了下来,站在徐珞面前:“我只是好奇,你几时跟徐嘉萱的关系那样好了。”
徐珞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将目光收了回来,脑中浮现出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只一霎就将其又掩盖在记忆的深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人还不错。”
对面的人不以为意甚至带着几分鄙薄冷冷哼了一声:“难得你会这样想,只是别忘了刘氏做过的事情。”
“自然不会,所以我才会请母亲帮她。”
“以德报怨换来的往往是自掘坟墓,刘氏是不会感激你和母亲的,况且当日你只是提醒了她关键的一点,至于怎么做,怕是她另择了人选帮她。”
早知道他这么啰嗦,就不与他讲这些了!徐珞挑了挑眉,心中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