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安庆宫已经乱了,内侍和宫女们都在收拾东西,宫里的规矩这时候已经没人理会了,安西军就要打进来了,能够跟随太子走的宦官和宫女毕竟是少数,六千人的内侍和宫女留下来的只有各自保命了,谁知道安西军进城之后是个什么章程?
李亨愤怒的将手中的一本书砸向跪在面前的尉迟长龚:“废物,就这样放弃了吗?打都不打就要我逃跑,长安丢了我怎么向父皇交代?”
尉迟长龚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太子,长安已经不可能守住,只有突围南下,收拾兵力再与安西叛兵决战,您呆在长安就只有落在安西军手中了。”
李亨气呼呼的说道:“不是还有十万兵?怎么安庆绪来了能够守住,李佐国一来你就直接劝我逃跑?”
尉迟长龚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作为将军尉迟长龚不愿意逃跑,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走就走不了了,双方士兵的战力不在一个档次上面,何况尉迟长龚深知长安的一些大户世家是个什么德性,现在外面的两家分出了胜负,估计会有不少人想着要将长安献出去谋求富贵,长安已经是死地。
“太子,臣愿死守长安为太子断后,大唐国运系于太子一身,臣无能,就让臣和长安共存亡吧,太子您一定要走,不然大唐就真的没有希望了,长安的守军在安庆绪手中损失巨大,现在要守住那么长的城墙完全是不可能的,请太子速做决断啊。”尉迟长龚连连磕头,声音惶急。
李亨这时已经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苦笑道:“长安就这么丢了?我怎么面对天下人?那个当年的一个小小武官,现在已经那么强了。”
尉迟长龚说道:“太子在则大唐还在,请太子立刻动身,安西军击破安庆绪部没有消耗实力,随时可能对长安发动攻城战。”
李亨长叹一声:“走吧,尉迟将军你也不必死守长安,保护吾出城吧,其他的人我不相信,我怕到时候直接将我送到李佐国面前去了。”
尉迟长龚一愣,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点头道:“那好臣一定保护太子殿下安全南下,现在请太子速速准备启程。”
李亨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往殿后走去,站在身后的李辅国连忙跟上。
李亨脚步急急在回廊之下行走,身后跟了十几名侍卫和宦官,这时整个安庆宫都是乱串的内侍和宫女,李亨先是大怒,随后浑身无力,自己没有办法保住这份基业,当然也保不住这些宫内人,一名宦官身后背了一个包裹从回廊一侧冲出,差点撞上了李亨一行人。
李辅国上前一把推开这个宦官,大吼:“张朝臣,你这奸徒,干什么去?”
那宦官张朝臣是李隆基的淑妃的管事太监,李隆基出逃连淑妃都没带,张朝臣当然也就留在了宫中,这时听说了太子要走,连自己伺候的淑妃都顾不得了,收拾了东西就想出宫去,没有想到会碰见太子。
张朝臣一看太子就在面前,吓得脸如土色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的家人都在长安,奴婢想回家去,就算死也和家人在一起,太子饶命啊。”
前面说得凄凉,最后直接暴露了怕死的样子,李辅国骂道:“现在想跑?太子面前如此,洒家杀了你。”就要命身后的侍卫斩杀张朝臣。
李亨摇摇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是我无能,不能护住长安,让他去吧。”说着就往前走,看都没有再看地上跪着的张朝臣一眼,李辅国狠狠的瞪了张朝臣一眼,跟上李亨扶住了李亨的胳膊,一行人走进了深宫。
张朝臣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捡回一条性命,擦擦额头的冷汗,站起身就走,但是腿吓软了,起身就摔了个马趴,他急急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小跑着离开了。
在廊下的一丛花树边,一双眼睛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花树一